還沒等他話說完,寧公爺打斷道:“過繼?過繼庶出的那些孩子?讓他們來占我寧家百年基業?哼!妄想!”
他自幼被父親的妾室謀害過,對庶出的孩子極為反感,這也是其他妾室即便再受寵,孩子也不受看中的原因。
如果寧彥當真不能有後,在他眼裡就是個棄子。
“此事先不要讓旁人知曉,尤其是夫人和老夫人。”他冷靜下來繼續道:“一切都等彥兒科考之後再說。”
管家知道他的意思,福身道:“是,老爺。”
寧公爺心事重重,心裡對周氏愈發嫌惡,他覺得自己兩個孩子身子都不好,都是因為她沒照顧好。
這個周氏心狠手辣也就罷了,竟然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
現在小周氏肚子裡又懷有男孩,他不可能讓自己獨子淪庶子,漸漸的他不禁有了休妻的想法。
周氏還全然不知此事,正費心地安撫寧彥。
春江苑內,瞿綰眉坐在院內,算著時間,攝政王大概就在這幾日會去成州,他朝玉瑤問:“攝政王大概何時啟程去成州?”
按照前世這兩天應該就要去了。
玉瑤回:“聽長公主府內說,大概就在今日。”
瞿綰眉輕點頭,起身準備進屋:“派人幫我多盯著。”
“是,小姐。”丹煙剛剛應話,琴嬤嬤突然搬著從瞿府拿來的布匹大步走進院:“小姐,你要的布,快瞧瞧,能不能用?”
瞿綰眉回頭朝那些布看去,都是上好的絲綢,她準備給自己和玉瑤她們多添置幾件衣裳:“多謝乳娘跑這一趟,待會兒把這些都交給丹煙,讓她請裁縫來製衣。”
“好的,小姐。”琴嬤嬤笑著應道。
她近來常聽府裡的人談論周氏和章鶯鶯的謠言,心裡頭樂開花,一邊輕撫著手中的絲綢,一邊笑道:“這些絲綢還是老爺去年從丹州帶來的,價格不菲,若用來做衣裳,定能把這府裡的夫人小姐都比下去。”
瞿家有自己的繡房和布莊,紡織絲綢需要大量的蠶絲,他們為了養蠶將絲綢坊設在丹州,在那裡供養上好的蠶,織上好的絲綢。
她幼時,跟著父親去過丹州,好似就是在那兒學的騎馬。
瞿綰眉聽著琴嬤嬤的話,突然想到那日在獵場攝政王的問話。
她朝琴嬤嬤問:“乳娘,你記得我第一次去丹州那次嗎?”
琴嬤嬤放下手中的布匹,想了想,回:“記得,當時你才十歲,老爺心疼你在路上辛苦,特地讓我一道陪同。”
瞿綰眉繼續問:“那乳娘可記得當時是誰教我騎的馬?”
琴嬤嬤笑著耐心回:“小姐,你忘了?是丹州黎家的外侄,叫什麼名字來著,叫......”
她努力回想著,搖搖頭:“瞧我這腦子,竟也忘了。”
瞿綰眉安撫她道:“不急,不急,慢慢想。”
琴嬤嬤點了點頭,深思起來,想了片刻後,笑道:“對了,叫屹兒,沒錯,就叫屹兒。”
“黎家老爺在他後麵追著喊著,就是這個名字。”
“那位少爺比你要年長,騎著馬意氣風發,我和黎家的嬤嬤還感慨,你們二人真是金童玉女,不過,你們離開丹州已數年,他怕是早已成婚。”
瞿綰眉若有所思聽著,喃喃道:“屹兒......”
半晌後,她猛地抬頭問:“是,哪個屹?”
琴嬤嬤拿出紙筆,一筆一劃寫出“屹”字。
瞿綰眉看著一怔,整個大成國隻有一人的名字有這個字,那就是攝政王趙君屹。
是他!
隨著趙君屹這個名字進入腦海,瞿綰眉幼時那段已經被遺忘的記憶一點點一點點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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