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三姨母現在將寧家打理得井井有條,擔得起這管家之責。”
寧老夫人眉頭皺著,一把將桌上的香爐拂開:“你這小妖精,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不管家,讓我們寧家破敗!”
“可你要明白,你終究還是我們寧家的人!寧家若真是破敗,那你也彆想有活路。”
“嫁出去的女人,就算和離,也會千發所指,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妄想!”
瞿綰眉低頭看著地上被打翻的香露,眉一挑,笑:“老祖宗,我什麼時候想過要和離?是您想多了,我不想管家,隻是不想受累。”
“而且寧家如何,與我有何乾?”
“老祖宗,您彆再傷心了,小心傷了身子。”
日後,還有的是機會傷心欲絕。
她話落,轉身朝落到屋裡的一棵小矮鬆盆栽輕輕瞥了一眼,離開了寧老夫人的屋子。
寧老夫人坐在床榻上,朝著她的背影罵道:“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頭,敢在我麵前耍手段,等瞿家倒了,我看你還能得意幾時!”
她說罷,突然頭痛欲裂,按著太陽穴朝外喚道:“來人!快叫大夫來!”
院內的女使聽到聲音後,立馬轉身去請大夫。
寧老夫人自從上次被寧彥氣病之後,這一直犯頭疼病。
這不容嬪一死,病情又加重,每日到了夜裡都會痛得直哀嚎。
請了好幾個大夫看了都不見好。
寧老夫人一個月內瘦成了皮包骨,頭發全白,仿佛半截身子已入土。
瞿綰眉從寧老夫人院裡出來後,小周氏派出去的人已經將寧雨彤接回來。
寧雨彤衣服濕透,灰白的臉上,雙眸因為死前的震驚而睜大著。
瞿綰眉上前伸手合上她的眼睛。
寧家剛剛給周氏和容嬪下葬,現在也沒有更多的精力給寧雨彤下葬,再加上她是死在晟帝跟前。
寧家人誰也沒有聲張,尋了一副棺材,將她偷偷埋了。
瞿綰眉站在一旁,靜靜看著棺材下葬。
過去那位趾高氣揚的皇後娘娘已經沒有機會再給她喂狗食。
風光無限終是夢一場。
寧彥看著逐漸被土蓋上的棺材,嘴唇發白,一雙眼睛無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瞿綰眉沒有等他,轉身回了府。
待她走後沒多久,寧彥坐上馬車,偷偷從後門去了晏王府。
晏王正在院子裡逗鳥:“怎麼突然有閒心來找本王?”
寧彥垂頭喪氣道:“我四妹剛剛在晟帝那裡落水而亡。”
晏王聽到後,並未有所動容,他一邊逗著鳥,一邊笑道:“你們寧家人要慶幸才對,陛下這次隻處置了她,沒有怪罪你們。”
“什麼意思?”寧彥隻是猜測寧雨彤是晟帝所殺,但是不知其原因。
晏王摸了摸鳥籠裡的雀兒,回道:“我派人去打聽了,你妹妹好大的膽子,竟敢找人冒充陛下的皇姐。”
“找就找了,還露出馬腳來,晟帝能放過她嗎?那可是欺君之罪,讓她落水而亡,已經是給了你們寧家的臉麵?”
“怎麼?你這次來還想要我去陛下跟前討公道。”晏王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