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香玉被一眾夫人盯得羞愧難當,緊抱著身子,崩潰大哭:“娘!”
馮氏聽喚聲,身子朝後一晃,捂著胸口,險些栽倒在地。
“娘!”謝槐青大聲驚呼,迅速起身上前扶住馮氏,“娘,你沒事吧?”
馮氏強撐著身子,顫抖著手指著跪在地上的謝香玉,聲音嘶啞道:“快,快,快把你妹妹帶下去。”
謝槐青眉頭緊皺抬頭看了一眼屋外擁擠的眾人,心一橫,將馮氏的手放在一旁女使手中,轉身裹著謝香玉將其帶離下去。
寧彥則被他的侍從押著跟在其後。
夫人們紛紛抬頭揚起下巴望向謝香玉的背影,神色各異。
有幾個嘴碎的也不怕得罪謝夫人,嘲諷道:“真是好大一場戲,過去常聽聞謝家二小姐端莊賢淑,無論模樣和品性都是世家小姐的典範,現在看來還真是‘典範’。”
“隻不過此‘典範’非彼‘典範’,得立在堂前,作為訓誡。”
馮氏聽後身子又一晃,她死死抓著女使的手,沒有再久留,冷哼一聲快步離開。
蘇夫人見她怒氣衝衝,追上前喚道:“謝夫人,你等等。”
馮氏心中有怒,對這次操持百花宴的蘇夫人更加惱怒,未理會她,板著臉幾步朝前走。
“謝夫人!”蘇夫人一路追著,直到尤園門口,四周已再無其他人。
馮氏腳步一停,回頭語氣頗為不悅道:“蘇夫人,今日這百花宴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怎麼把寧家那廝給放進來?”
蘇夫人冤得很:“我也不知他是從何進園,還闖進我給公主和陛下準備的海棠居。”
她說著,話鋒一轉道:“另外,那海棠居的小院也不是謝二小姐該去的地方。”
馮氏臉一黑,用力地抽過手中帕子:“香玉與陛下熟識,去海棠居見陛下,不足為怪。”
蘇夫人微頷首,掩過嘴角的笑,回道:“謝二小姐不守規矩,我等也彆無他法,這次百花宴我都是按照謝太妃的吩咐置辦,謝夫人,你若心中有惑,不如去問問謝太妃。”
“謝太妃?”馮氏臉色微僵,出神片刻後,瞪了一眼蘇夫人,轉身坐上馬車。
蘇夫人見她走後,長鬆一口氣。
蘇南婷走來道:“娘,你何必對她畢恭畢敬,論官職,我們蘇家也不低於他們謝家。”
蘇夫人轉身挽著她的手道:“謝家人極其記仇,她女兒在我們園子出事,自然會將仇記在我們身上。”
“好在,公主教我這法子,不然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她。”
蘇夫人話落,拿起帕子擦了擦冷汗。
謝太妃的確有插手尤園百花宴,比如將陛下和公主的休息之所定在海棠居。
春日裡海棠花開正豔,再加上可令人動情的熏香,藥效定能加倍。
她這幾日太過心急,想要一箭雙雕。
讓謝香玉來到晟帝的房內,再尋一個男子去瞿綰眉的屋子。
等到熏香燃得差不多,兩個房內的人都會情動。
這樣一來,不僅撮合了晟帝和謝香玉,還順道毀了這位永寧長公主的名聲。
她一切都計劃妥當,可惜卻沒料到瞿綰眉早就緊盯著她的一切動向。
瞿綰眉將計就計,拖延時間,晚些去海棠居,並派手下暗衛偷偷提前點燃謝太妃準備好的熏香。
再瞞過謝太妃的眼線,將寧彥放入宅中,同時將謝香玉引來,給他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謝槐青從入園開始便故意跟著晟帝,想要掌握他的動向,等著晟帝去歇息後,他再將旁人退下,好給他妹妹製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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