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還是連累了她......”
他失魂落魄半晌後,沒有再繼續去宴席中,大步朝皇宮走去。
親信小廝緊追其上:“公子,你去哪兒?”
謝槐青腳步疾風,手腕上的銀製護腕冒著寒光,像是要提劍上馬準備廝殺一場。
然而,走到半道,他又停下來。
“算了,去了反正也無用。”
謝槐青垂下手,過去每次他都會像現在一樣去質問謝太妃,為什麼要傷害他身邊的人。
可謝太妃每次都裝傻,然後再找一大堆理由將他搪塞走。
她從未把他當做真正一個人,隻不過是個有意思的玩意罷了。
她又怎麼會在意一個玩意的喜怒呢?
謝槐青苦笑出聲:“去,快馬加鞭給我去乾州把人接回來!”
“記住,一定要萬無一失,莫要被人發現。”
小廝應道:“是,少爺。”
昨夜謝槐青雖說有了反心,可是夜半時想著謝太妃的舊情,又有些猶豫過。
她畢竟也撫養了他一段時日。
可現在,他隻有一個想法,她必須死。
她不死,他身邊無辜的人依舊會像從前一樣,一個個喪命。
謝槐青冷著臉,轉道回了謝府。
隨著柳家宴席散去,瞿綰眉和謝言芳在門口告彆回到公主府。
在路上小宮女如實將謝槐青一事告訴了瞿綰眉。
瞿綰眉展言露笑:“好,若是他再派人來公主府問,你就說玉瑤她毒還未好,又被歹人在吃食中下了砒霜,好在我發現得早,不然已命隕。”
小宮女作揖道:“是,殿下。”
什麼被開水燙,什麼碰著毒蛇,什麼被毒蠍咬,都是騙人的話。
玉瑤此刻正在公主府內逗著貓兒玩。
小一小二守在附近,彆說是毒蛇,就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謝槐青對瞿綰眉的謊言深信不疑,果然翌日又派人來問,得到小宮女的答複,在府中急得團團轉。
要不是乾州離著遠,他巴不得現在就派人將人送到晟帝麵前。
除此之外,謝槐青瞞著謝太妃去了一趟晏王府。
晏王手中有兵,謝太妃與他也不清不楚,想要靠他手中的兵,日後給自己當後盾。
謝槐青和晏王喝了一夜的酒,有意無意透露出謝太妃嫌棄他上次謀殺趙君屹不得力,想要另尋一位來合作。
晏王表麵上什麼都沒說,將謝槐青送出府,但是心底對謝太妃頗為不滿,朝身旁侍從吩咐道:“這個老女人太過善變,終究是個禍害,該舍棄時,便舍棄。”
“是,王爺。”侍從應下,眸中露出殺意。
與此同時,皇宮裡的謝太妃還在為噩夢而煩心。
被褥裡的熏香越來越濃,噩夢越來越頻繁,幻聽也越來越嚴重。
謝太妃掙紮著從床上爬起,從一處抽屜裡翻來了煙絲。
她將煙絲放在蠟燭上點燃,閉上眼深深抽了一口煙。
孟若非書念得不多,不像陸淩霜會畫冊子,但這一口煙卻戒不了,搗鼓一兩年,折騰出現在相似的煙絲。
她吐出一口煙圈,起身朝豔青問:“謝大少爺近來如何?”
豔青照著瞿綰眉的交代,緩緩回:“謝大少爺老實許多,除了去了一趟晏王府,哪也沒去。”
謝太妃臉色好了許多:“這還差不多,我還真以為他會為了那李家小姐背叛我。”
她說著滅點手中煙絲:“你替我給他傳句話,我壽辰那日那要一份大禮,讓他上上心。”
豔青作揖道:“是,娘娘。”
謝太妃眉眼中帶著期望,她很喜歡這個小侄兒,甚至有些動了真情,他乖巧聰明,惹人疼,而且總能猜到她想要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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