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沿著謝大老爺的頭往下蔓延,流淌到他的跟前。
他愕然回神,趕緊朝府中小廝喚道:“快,快去叫大夫來!快!”
小廝和女使們也被眼前的場景嚇著了,紛紛四處亂竄,離開前堂。
半晌後,謝槐青等來的不是大夫,而是一群官兵。
他們齊刷刷將府裡的人團團圍住。
謝槐青扶著昏迷的馮氏,抬頭衝來人看去。
隻見是柳秉文。
“是你?”謝槐青眉頭一皺,“你來乾什麼?”
謝言芳緩緩走到他們跟前,笑道:“我受陛下之命,負責審理謝北濤這一百零八樁罪案,現在來將一乾人等,全部捉拿歸案!”
謝槐青麵色鐵青,眉頭緊皺:“此罪狀是假,與我們謝家人無關。”
謝言芳冷笑道:“是不是假,等徹查之後定能知曉。”
“來人!”她一聲高喝,“將謝北濤,謝槐青,以及馮氏,以及府中大大小小兩百多號人口,全部拿下!”
“是,大人!”官兵們應下,蜂擁上前。
謝槐青凶狠地看著她:“你敢!”
謝言芳勾唇笑:“謝大公子,你難不成想抗旨不遵?”
謝槐青略收了怒火。
這時,兩位身手極好的侍衛一躍上前,趁著謝槐青不備之時,當即拿下。
他再想掙紮也無濟於事。
“放開我!我們是被冤枉的!快放開我!”
謝言芳往後退出一步,給他們讓道:“謝大公子!你有話還是慢慢留著去刑部再說吧!”
謝槐青滿腔怒火,扭頭朝她怒斥:“柳秉文,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新科狀元,憑什麼審理我們謝家!”
“我們謝家滿門功勳,輔佐三代帝王!豈是你們說拿下就拿下!”
謝言芳走在他身後,沒有回話,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倒地的馮氏和謝大老爺。
一對夫妻,最後鬨到自相殘殺,可真是罪有應得。
馮氏和謝大老爺這一鬨,二人都未死成,但是離死也不遠。
一個瘋癲,還有一個偏癱。
晟帝瞧著也頭疼,將其全權交給謝言芳。
“表哥,阿姊信任你,兄長也向孤舉薦你,你一定要替孤處理好此事。”
謝言芳跪地拱手作揖道:“是,殿下。”
“若是此事辦好,孤定會好好賞賜你。”晟帝笑道。
他雖說平時鮮少管理朝中之事,但論賞賜卻是十分大方。
謝家一案,不僅僅是謝言芳報仇的大好機會,也是她向上爬的好時機。
“是,陛下。”謝言芳再次叩拜,起身之時,意氣風發,和當初瞿綰眉在窮巷中尋到她時的模樣截然不同。
待她要走時。
晟帝突然叫住她:“阿姊近來可好?”
謝言芳腳步一頓,轉身作揖道:“公主一切安好。”
晟帝長鬆一口氣,欲言又止,自從他得知前世阿姊是被自己一道賜婚聖旨所害之後,心中自責,自知無顏見她。
這些時日,總是故意找借口不去見她。
瞿綰眉也有所察覺,但被謝家一事耽擱,所以還沒來得及進宮尋他。
謝言芳想了想,接著又道:“殿下說公主府的荷花盛開,想請陛下一同去賞花。”
“賞花......”晟帝有所遲疑。
謝言芳又道:“前幾日殿下突感風寒,說正巧借著這次賞花,去去病氣。”
晟帝猛地抬頭:“你說阿姊得了風寒?”
謝言芳回:“是的,不過現已安康。”
晟帝臉上又露出一絲內疚,沉思半晌後:“你去和阿姊說,說孤過幾日去看她。”
謝言芳露出笑:“是,殿下。”
瞿綰眉前幾日的確是受了風寒,但是並不嚴重,咳嗽兩日便已痊愈。
謝言芳知道他們二人姐弟情深,隻是稍微用些小計謀,就能化解二人之間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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