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雨聽到瞿綰眉的推斷,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婢子正是這個意思,不然您瞧,朱兒和王妃的容貌怎麼瞧也不能像奴婢和主子。”
“容貌......”瞿綰眉仔細回憶了一下衛氏的模樣,的確長得並不出眾,好在氣質出群,不然還真不像官家府邸養出來的小姐。
她不禁感歎道:“也難怪那朱兒一張臉被衛氏毀得見不得人,看來不僅僅是因為嫉妒她的美貌,更是不想讓她模樣被衛府其他人瞧出端倪。”
“衛家衛大人在朝中一向兢兢業業,衛夫人也是出名的賢良淑德,二人在各府中從不樹敵,待府中下人也是極好。”
“也不像是能養出像衛氏這樣的女兒。”
輕雨點了點頭:“殿下,那我們?”
瞿綰眉站起身,拂開跟前桂花樹新長出來的枝丫,輕揚唇角笑道:“既然如此,我們自然得要將這個天大的秘密給他捅出去,晏王娶衛家之女,無非是想要在朝中籠絡衛大人一派的清流之人,那我們不如就讓他撲空。”
“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新娶的晏王妃,不過是家奴之女。”
“而朱兒,既然是衛家小姐,那給晏王做妾著實委屈,你按計劃行事,不過稍可提前,最好能趕在我的賞花宴之前。”
輕雨聽罷,笑著作揖道:“是,殿下。”
瞿綰眉見到她的笑,溫聲打趣道:“往日極少見你笑,看來這些時日你和朱兒相處得不錯。”
輕雨忙收了笑,又是平時那副冷傲模樣:“婢子不過是看她可憐罷了。”
瞿綰眉沒再打破她的心思:“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嘗嘗清如做的酒釀圓子,她的手藝可是越發好了。”
輕雨跟在她身後應道:“多謝,殿下。”
在晏王府輕雨幾乎時刻都緊繃著,還真是許久沒好好吃一頓飯。
從公主府吃過酒釀圓子後,她趁著夜還黑又偷偷溜回王府。
這晚朱兒睡得沉,輕雨將她喚醒,在她耳邊小聲叮囑幾句,並給她一顆藥丸。
朱兒未多猶豫,將藥丸吃下。
翌日一早,晏王又親自帶著大夫前來。
大夫給朱兒複診,見她臉色好了許多,心情大好,一邊診脈,一邊笑道:“朱姨娘恢複得不錯,氣色好了許多,再吃幾副藥應該就能痊愈。”
朱兒頷首朝他笑道;“多謝,大夫。”
大夫摸了摸胡子,繼續給她把脈,然而半晌後,他突然臉色大變,手停在她的脈搏上,一連把了好幾次。
晏王在一旁正喝茶,瞧見後放下茶盞,問:“大夫,你這是?”
大夫慌忙收回手,朝晏王行禮道:“王爺,朱姨娘好似有了喜脈。”
晏王愣住,再次問:“真的是喜脈?”
大夫點頭:“老夫剛才把過好幾次,的確有喜脈。”
說著,拱手作揖:“恭喜王爺。”
晏王有些迷糊,晃過神後,疑惑道:“你昨日不是給她診過脈,怎麼今日卻突然出現喜脈?”
大夫垂著頭,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麼,思索之後正色答:“許是因為朱姨娘有孕尚早,再加中毒所致,所以老夫一時沒把出喜脈來。”
晏王半信半疑,可回想起自己和朱兒的種種,也不至於有何不妥。
大夫又道:“隻是朱姨娘昨日中毒,身子有損,得好好養胎才行,不然......”
晏王還沒打算現在就做父親,但聽到大夫如此說,心裡還是生出對這個孩子的憐惜。
“那就有勞大夫好好替朱姨娘養胎。”他眉眼深深地看著朱兒的肚子,朝大夫囑咐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