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瞧著一頭霧水,走到他身側:“老爺,不過是魚罷了,死了不就死了。”
盧大人一雙眼珠子往外鼓著,他一改方才對海氏的溫柔,冷聲問:“你方才說什麼?”
海氏被他那雙眼睛給嚇到了,朝後退了一步,回道:“老爺,我說這魚死了不就死了.......”
她話音剛落,盧大人突然毫無預兆地抬手給了她重重一耳光。
海氏捧著刺痛的臉震驚在原地。
盧大人從未對她動過手,最近的一次打人還是丹煙娘死的時候。
丹煙娘當時病重,其實還有一口氣時,朝著盧大人大罵他負心漢。
盧大人一氣之下重重甩了她兩記耳光,打掉了她最後一口氣。
如今反倒是換成海氏挨巴掌。
“老爺,你居然打我!?”海氏紅著眼睛,一邊流眼淚,一邊問。
盧大人越看她越不喜,尤其是看到她哭啼啼的模樣,心中更氣:“哭就知道哭,我一點運氣都讓你哭沒了!”
“你瞧瞧,好好的一條魚,見到你就一命嗚呼!真是喪門星。”
“老爺我……”海氏雲裡霧裡,哭得梨花帶雨。
以前隻要她一哭,盧大人都會心軟,現在居然罵她是喪門星。
“彆哭了,再哭就給我滾出去!”盧大人怒斥她道,轉身又朝木桶裡的魚看了看,對賀相士的話深信不疑,突然想到了他的一句話。
“盧大人,從卦象上看,你隻有半個兒子。”
半個兒子?
半個兒子!
盧大人越想越不對勁,立馬朝海氏大聲喊道:“去,將盛兒帶過來!”
海氏猛地抬頭,心慌不已:“老爺,現在盛兒已經睡下了,待晚些再帶他來可好?”
盧大人沉著臉,嗬斥道:“讓你去把人帶過來就帶過來!說什麼廢話!”
“這大白天的睡什麼睡!”
海氏心虛地低下頭:“老爺,這幾天盛兒初來京城染了風寒,所以需要多多休息。”
盧大人懶得跟她再繼續說下去,轉身朝後院走:“既然如此,我親自去看看他!”
海氏慌了,她手足無措地上前攔著盧大人:“老爺,他才剛剛睡下,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攪他歇息了。”
盧大人眉一橫,厲色道:“怎麼?我現在見自己的兒子還不能見了?”
海氏解釋道:“老爺,不是不讓你見,是盛兒感染風寒,你若是去,容易過病氣到你身上。”
若是換作以前,盧大人一定會信,可是一想到跟前的夫人是天煞孤星的命,心裡就來氣,一把將她推開:“我自己的兒子,我還怕他過病氣到我身上不成?!”
說罷,再也不顧海氏的阻攔大步朝後院走去。
盧家的府邸是過去另外一位大人留下的舊府邸,裡頭的枯葉還未完全打掃乾淨,所以瞧著有些蕭條。
盧大人走過庭院的時候,心裡越發不悅,怒氣衝衝朝自個兒子的院子衝去。
他來自己兒子的臥房來得不多,大步跨進院門的時候,院子裡的一個女使和侍從都未有。
“這裡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盧大人怒斥出聲,大步走到房門前,一把將房門推開,隻見裡麵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他兒子的身影。
他怒不可遏,轉身朝跟過來的海氏怒吼道:“你不是說盛兒染了風寒嗎?怎麼沒有見到他在房內。”
海氏上前安撫他道:“老爺,盛兒這院子還未打掃好,他現在住在我的房裡。”
盧大人沒有多說,轉身要去海氏的院子。
“老爺!”海氏一連喚了好幾聲都無用。
盧大人疾步跨過院門,這時一位女使匆匆趕過來。
盧大人與她撞個正著。
女使連忙跪地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盧大人險些被她撞到,穩住身子想要責備她,一抬頭發現她是自個兒子身邊的女使,收了怒色連忙問:“少爺呢?”
女使見到盧大人這般架勢,還以為他已經知道了二少爺不見的事,跪地哆哆嗦嗦回道:“回老爺的話,婢子已經在府裡各個角落都尋了,都未尋到二少爺。”
“你說什麼?尋遍府裡各個角落?”盧大人察覺了異樣,“盛兒不在府內?!”
女使驚詫地抬頭,這才知道原來盧大人根本就不知曉,她慌亂地看向盧大人身後的海氏。
海氏連忙冷聲訓斥道:“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少爺不是在我房裡嗎?”
“是婢子錯了,請老爺夫人不要怪罪。”女使朝他們二人磕了好幾個頭。
盧大人一把將她拽了起來:“說,二少爺到底在哪裡?你若是敢說一句謊話,我就撕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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