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四郎時貞的身體微微發光,姿月美波疑惑的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誰知天草四郎時貞稍微撫弄了一下自己束城馬尾的灰白色發絲,饒有興致的說道:“這裡存在記憶,如果想要完全洞悉這份咒靈的力量,很有可能就得通過降靈儀式將某個人傳送回那段時光。”
“會有危險麼?”姿月美波慎重的問道。
“有我在就不會。”天草四郎時貞露出謙遜的笑容,伸手想要搭住姿月美波的肩膀,卻被五條櫻一把撞開。
“美波沒有攻擊性咒力手段,讓我去。”
“彆鬨了,要是你估計會壞事,隻不過是經曆一段時光,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天草四郎無奈的說道,給了遠處的甚爾一個信號。
甚爾走過來將五條櫻拉走。
“你彆小看她好不好,她可是盤星教教主。”
“可是!”
五條櫻話音剛落,姿月美波就失去了控製,倒在天草四郎的懷裡,天草將她放在地麵上,讓她躺在自己的膝蓋。
“回到過去吧,美波。”
這一天,島上一位十六歲的姑娘路過岸邊。蘆葦深處,一個巨大的黑箱子使她停住了腳步。於是她把頭頂的水瓶慢慢地放在腳邊,蹲下身來,膝蓋著地,透過蘆葦葉的間隙仔細觀瞧。
太陽西斜,輕風徐來,風中飄散著水生植物特有的潮濕氣味和小島上水果的香氣。天空裡一絲雲也沒有,空氣非常乾燥,但這樣蹲在水邊,濕氣還是很重。
姑娘把衣服卷到了膝蓋以上,小心翼翼地靠近黑箱子。雖然那上麵沾滿了汙泥和水草,但是箱體上有精美的繪畫。
它應該是從上遊漂下來的,姑娘心中暗暗思忖。雖然現在汙黑,但隻要仔細清洗一下,毫無疑問是個漂亮的東西。
越靠近,越發能感覺到箱子的精致。斜陽下,箱子反射出金色的光芒。上麵畫著很多衣著空前華麗的女人,手裡捧著形狀奇特的樂器,握著外觀獨特的權杖。這麼稀奇的箱子,肯定是王宮裡的東西,不知怎麼掉到了河裡。
姑娘的心不禁怦怦直跳,雖然自出生以來還從未離開過這座小島半步,但她也知道在島外還有一個熙熙攘攘的世界。而這個箱子,就是從外麵世界漂來的。
每隔幾天,就有一班小船泊到岸邊,原住民和外界的貿易就在這裡進行。一到水果成熟的季節,小船每天都來。也有外麵來的人曾在島上小住幾日,這時,姑娘總是趕去,津津有味地聽人家講述外麵世界裡精彩的故事。
據說外麵的世界遠比這裡要寬闊,人口眾多,房屋鱗次櫛比。但那裡有沙漠,非常乾旱,充滿危險。因為人口眾多,所以雞鳴狗盜、爭權奪利之事屢屢不絕。相比之下,最好還是不要離開這座和平安全的水上小島——在詳細述說了種種精彩之後,外麵世界裡來的人總是發出這樣的忠告。
依照這位姑娘頭腦裡對外界的想象,那個世界就是一座比這裡寬闊的島嶼。可是漸漸的,姑娘發現她的想法並不很對。聽說那邊是一個非常非常大的國家,一滴水也沒有,土地一直延伸到傍晚太陽西下的地方。因為沒有水,大家都口乾舌燥、煩躁不安,也無法像這裡一樣下河捕魚,更是沒有水果。人們總是不洗澡,所以身體肮臟不堪,皮膚皸裂。
但是,那裡的女人衣著打扮美豔絕倫。儘管沒有水,但是卻有一種被稱為酒的液體,喝了它,就會心曠神怡。樂師撥弄著樂器,彈奏著靡靡之音。高大的建築直上雲霄,繁華的街道兩旁全是商店,裡麵的商品應有儘有。
雖然很難一下子都相信,但小島的姑娘已經浮想聯翩了。因為隻要站在岸邊,不管是東側還是西側,寬闊的尼羅河對岸,的確有綠色的陸地綿延不止,從天邊的上遊一直延續到望不見儘頭的下遊。
那邊的陸地到底什麼樣子?有人住在那裡嗎?姑娘從小就覺得這些問題很神秘。據說往來的商船都是走了很遠的水路,好不容易才到達這裡的。
那裡的女人真的很美麗嗎?那些建築真的與天比高?還有商店,真的有琳琅滿目的商品?姑娘詢問著前來經商的男人們。人家告訴她,那邊雖然是寸草不生的乾旱沙漠,但在遙遠的下遊,的確有一座美麗繁華的城市。
這時,姑娘第一次聽說了“城市”這個詞。在這之前,她還隻知道“國家”。
從那以後,這位姑娘就一直憧憬著“城市”。將來如果有機會,一定到那個“城市”裡去看看——姑娘這樣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雖然從未親見,但直覺告訴她,這個表麵有著絢爛奪目的繪畫的箱子,就是來自那個世界。此時,未知的美麗與豪華使姑娘變得無所畏懼。
“哎呀!”姑娘驚叫了一聲。原來她陷到水裡去了,一直被淹到了胸部。她驚惶失措地往岸上爬,覺得還是到村裡召喚男人們來打撈箱子吧,但是她很快糾正了自己的想法。“彆慌!”她停在水裡對自己說。反正衣服很快就能晾乾,隻當穿著衣服洗了個澡就行了。
她用兩臂劃水,慢慢遊到了箱子旁邊。
姑娘的雙手好不容易觸碰到了箱子,她這才發現,箱子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出許多。本來打算搬回家當坐凳用,現在看來僅憑自己一個人顯然力氣不夠。但不管怎樣,一定要先把這個東西推到岸邊。於是她撥開茂盛的蘆葦與水草,用右手和雙腳劃水,用左手用力推箱子。
如果不小心,箱子就會被河水衝走。姑娘儘量讓箱子不要漂走,小心地推著箱子。但水草很礙事,怎麼也推不動。就在箱子到達岸邊的時候,不知從哪裡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聲音很低,可能是刮碰蘆葦杆的聲音,可是也很奇怪。因為已經到了沒有水草和蘆葦的地方了,那種聲音依然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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