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月十一日,距櫻井佳子遇害才剛過一星期,記者竟然已查出這篇小說的存在未免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是持有這篇印刷物之人主動打電話和周刊雜誌的編輯部連絡?
或許是這樣吧!否則動作怎能這樣快就令人難以理解了。
宮城監獄、秦野那邊,甚至東京的源田處,都沒有周刊雜誌記者到訪過的形跡。一般而言,民眾投書或求助,雜誌社接獲的案例遠比警方來得多,畢竟,那較能讓民眾安心!所以,警察係統大概也必須有所改善才行。
“這冊雜誌是什麼時候發售?”加賀問小穀。
“星期五。”小穀回答。
這麼說,這雜誌的編輯部是和加賀約略同一時期拿到行川的小說了。
“我知道了,謝謝。”加賀想把周刊雜誌遞還小穀。
“不,沒關係,你拿去吧!我已經看過了。”小穀說。
加賀把周刊放在自己桌上。然後,他打電話給台東區公所戶政課,請對方幫忙調查櫻井佳子的本籍地。他本來以為或許仍在靜岡市,但,很遺憾的,已經遷至台東區日本堤了。這個住址大概是她在浮葉屋時代的住處吧!出生年月日是昭和九年四月二日。
本籍會由靜岡遷出,應該意味著她在當地已無父母或兄弟姊妹吧!浮葉屋的老板娘也說過,櫻井佳子是單獨一個人。
這是否表示已無人知道櫻井佳子的過去經曆呢?出生地遷移自本籍,沒有熟人、朋友,以前照顧她的幕後支持者又已死亡。眼前有必要查出這女人過去的經曆,該怎麼做才好呢?
加賀首先打電話跟靜岡縣警局和靜岡分局連絡,表示目前在媒體轟動一時的消費稅殺人事件的犧牲者櫻井佳子是當地人氏,希望對方能儘可能協助調查,看看是否能知道其過去經曆,並說明一、兩日內會寄其年輕時代的照片過去。?
然後加賀打給浮葉屋,表明有必要清查櫻井佳子過去的經曆,需要其年輕時代的照片特彆是在店裡扮花魁表演時的照片,希望能夠找出幾張,最好是特寫鏡頭。
浮葉屋的老板娘答應了。加賀問什麼時候可以準備好,對方表示大概今晚之前就能找出,於是加賀表示明天早上過去拜訪。他心想,如果拿到櫻井佳子扮花魁的照片,也可以藉此向歌舞伎團和演藝圈查詢了。
喘了一口氣,加賀靠向椅背時,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拿起話筒,總機小姐的聲音傳入耳中:“加賀先生,北海道來的電話。”
“北海道?”加賀疑惑不已。等待片刻,話筒裡響起悠閒的聲音。
“啊,加賀先生嗎?”
不像是東京人氏的腔調,不過有些熟悉。
“是的,請問……”加賀一時想不起來。
“或許你忘了,我是劄幌的牛越。”
“啊!”加賀的聲調提高了,手扶住桌角,坐正身體。好懷念的聲音——是劄幌警局的牛越佐武郎探長,“原來是你,真是難得!從哪裡打的電話?”
“劄幌呀!如何,你那邊有什麼改變嗎?”
“不,完全沒有。還是老樣子。”
“很忙吧?”
“是的,忙得團團轉。你那邊呢?”
“這裡是鄉下地方,閒得很。”牛越的聲音還是同樣悠閒。他講話的態度總是如此,簡直不象警察,不過對於這時的加賀來說,卻高興得快雙手合十了。
他本來已忘記世上還存在著以這種方式講話之人。處於四麵楚歌之中,心情也有點沮喪了,聽到這個令人懷念的聲音,真是由衷的高興,甚至還覺得這聲音乃是無上的救贖。
“真高興呢!很感激你打電話來。有沒有要事能上來東京一趟?好希望見你。”
“很遺憾,沒有。我也想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