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狩沼田是留萌本線的車站,位於深川和增毛之間。”加賀喃喃自語。
在加賀所看的索引地圖上,所謂的留萌本線隻是一條灰色細線。而由於函館本線是黑色粗線,因此和這類主要乾線相比,應該是登山鐵道吧!
“可是,沒有從石狩沼田向南的路線……這是怎麼回事呢?是那篇小說設定虛構的路線……”
“不,加賀。”牛越開口了,“雖然尚未確認,但,難道不能認為在發生該事件當時確實有這條鐵道存在嗎?”
“什麼?現在雖無,當時卻存在?”
“是的,隻不過現在已廢線。”
“可能有這樣的事嗎?”
“不能說沒有吧?”
“那人說是什麼時候的事件?”
“好像是昭和三十二年一月。”
“昭和三十二年一月……”
“周刊雜誌上刊載的行川的小說,也是同樣時間,不是嗎?”
“啊,是的。”
“昭和三十二年的話,已經是超過三十年前的事,鐵道路線會改變也很有可能。”
“嗯,或許吧!但是,行川的小說中所寫的事件應該是幻想吧?現實世界裡應該不可能發生的。那個人說和事實上完全一樣?”
“我是這樣聽說的。”
“是身分明確、足以信任之人物?”
“這點我尚未確定,因為,是透過中間人。一方麵也是我以為關於這樁事件的調查已經結束的可能性極大,若是如此,那麼我深入追問或許反而會造成你那邊的困擾。所以,我隻是把所聽到之事轉告,至於今後要怎麼做,就看你決定了。”
“你太客氣了。不過,事件的調查尚未結束。”
“哦,是嗎?原因何在?”
“行川會殺害櫻井佳子似乎並非隻因被要求支付消費稅而衝動殺人,根據我的調查,發覺兩人很可能為舊識。”
“哦?”
“兩人……不,或許是行川單方麵也不一定……他認識櫻井,很可能這三十多年來一直很有耐性地在追查她的消息。”
加賀說明行川在花魁道中的遊行行列中見到櫻井時非常震驚地追著觀看之事,以及他出生於藤枝市、昭和三十六年因涉嫌綁架幼童撕票被捕,在宮城監獄待了二十六年之事,還有櫻井佳子雖然過去經曆不明,卻自昭和三十三年左右就受到源田大樓開發公司董事長的照顧,一直待在吉原之事等等。
“原來如此,花魁的打扮嗎……行川見到花魁打扮的這位女性,馬上神色大變?”???????※棒槌學堂の精校e書※
“是的。所以,對我而言,你剛剛所說的事實在太有幫助了,不過,還得說行川那篇小說中的事件確實發生之人是正常人才好,畢竟,那樁事件真的太奇妙了。無論如何,如果你能幫忙調查明白,我是求之不得。知道行川所寫的奇怪小說內容其實在相同時期有類似事件發生,我當然沒辦法視若無睹,說不定視狀況,我還準備去那邊一趟呢!”
“我明白了,那我就詳細的試著去查明一切。對方既然目前住在旭川,我會直接去見他。還有,這邊有出版多本有關北海道鐵道沿革的研究書籍,我也會針對劄沼線加以調查,一旦有了結果,我再給你電話,說不定會直接傳真給你。”
“麻煩你了,我會等你消息。”
“彆客氣。那麼,再見。”
“謝謝。”擱回話筒,加賀情不自禁站起身來,心情的激動令他無法靜靜坐著不動。
雖是乍看平淡無奇的事件,卻開始呈現意料之外的發展,感覺上,仿佛一切相關事物至此方開始運轉。
“喂,阿永,過來這邊。”騎球的阿澄說著,大聲笑了,“試著抓我,如果抓到的我給你酒喝,裡麵有摻金箔的哩!”
阿澄晃動著手上四公升裝的日本酒瓶,騎在球上,然後麵向阿永,露出如花般美麗燦爛笑容,轉動大球,開始在帳篷內移動。
身材矮小的小醜阿永一時怔住了,呆呆凝視阿澄的笑臉。
阿澄是馬戲團的招牌女郎,非常漂亮的女孩,肌膚如樺太的雪般白,臉頰桃紅色,櫻桃小嘴紅得不必擦唇膏,眼睛很大,眼瞳略帶棕色,睫毛特彆長,天生的往上翹,平日大家就常笑稱可以放著三根火柴棒也不會掉下來。
鼻子稍呈鷹勾狀,但是很高挺,也很美。除此之外,阿澄的身材也很漂亮,雙腿修長。所以隻要靜靜站在球上,觀眾們就已忍不住拚命鼓掌了。
她簡直就像是洋娃娃——就像西洋的洋娃娃,也像日本娃娃。
小醜阿永第一次見到阿澄這女孩時,因為她實在太年輕又太漂亮,驚愕得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怔怔地盯視對方,心想:日本竟然會有如此美麗的女人!
阿澄這時雖是在練習中,但是臉頰卻擦粉,平常紮在腦後的長發也放下來,櫻唇又塗上唇膏,看了就令人受不了。她站在紅白相間的球上,簡直就像一幅畫般,何況練習時隻穿貼身短褲和泳裝似的短衣裹住身體,均勻修長的雙腿幾乎完全裸露,隻要是男人,若受這樣美麗的女孩所慫恿,一定都會無法拒絕。
阿澄迷人的櫻唇綻出花開般的笑容,不停地大聲笑著,仿佛遇上什麼可笑的事般笑個不停。另一方麵,小醜阿永很蠢,所以同樣嘿嘿笑著的邊說:“給我酒、給我酒”,邊蹣跚跟著騎球的阿澄跑。
這是很扭曲的一幅捉迷藏遊戲畫麵,騎在大球上的美女和嘿嘿笑著、蹣跚跑動的小醜開始在帳篷內團團轉的跑著。
阿澄格格笑著、有如鳥般的聲音響徹帳篷內的圓形頂端。阿永邊不停叫著:“給我、給我酒”,邊緊追在球後。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阿永四腳朝天的跌倒了。本來以為他是不小心跌倒,可是,他的腳卻很快地被拉開!
“喂、喂、喂……”阿永大驚失色,不住地叫救命。惹得四周的人們轟然大笑,騎在球上跑的阿澄也停下來,看著被倒吊起來的阿永,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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