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人們都歇息了,整個青州都彌漫在濃濃的沉睡裡,無論是誰都吵不醒它。
車子平穩行駛在夜色裡,窗外景物快速掠過,一片片街景猶如煙花般極快綻放又極快消失,然後如此反複,絢爛之極。
車裡,常寧眉頭保持著剛剛緊皺的模樣,麵色亦是認真,她說:“洛商司……”
“常寧,要不要我提醒你,丫丫的事,是我在抽時間配合你。”
“本來這件事我可以不做的。”
洛商司原本視線是看著前方的,但隨著這最後一句話說出,他眼眸轉過來,看著常寧,繼續說:“但因為你,我現在不得不做。”
這一刻,他便好似鐵麵無私的判官拿出鐵一般的事實證據擺常寧在眼前,極其冷漠,毫不留情。
常寧剛出聲便被他打斷,而這字字句句說的無比清晰,無一句廢話,說的她無一點反駁的餘地。
常寧手握緊,說不出話了。
洛商司說的是事實。
這件事是他在抽時間來幫她一起做到答應丫丫的事,本來這件事是跟他沒有關係的。
但可能因著這次她來彙城工作,他不想讓祁老知道他們離婚的事,她配合了他,所以在丫丫的事情上他幫她,沒說什麼。
本來幫人就不能求回報。
人能主動回報你,是好,但不回報你你也不能說什麼。
當初你幫人家,人家也沒有強求不是?
所以,現在這件事確實是她的問題。
自己沒有做好自己的事,以致現在他不得不和她一起解決這件事。
而丫丫是個孩子,亦是他的小輩,他不允許自己的小輩受到傷害。
寧願自己麻煩一些,也要做這件事。
可是……
常寧眉心隴緊,說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對不起,連累了你,給你帶來了麻煩。”
“可是洛商司,我不是一定要非要去你家裡住的。”
“我可以住酒店,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提前過來,我覺得這後麵的結果是一樣的。”
是的,結果是一樣的,不是說一定要去他家裡住才能解決這件事。
不去他家裡住一樣是可以解決的。
洛商司沒說話了,但他眼眸依舊看著眼前的人,沒有離開。
車裡沒有開燈,光線是昏暗的,隻有窗外路燈照進來,光不斷的出現又消失,影影綽綽。
常寧清楚的看見了洛商司此時眼裡的冷意。
她心裡生出了不安。
亦自責,愧疚。
可是,不行。
她沒有理由一定要住他家裡,她找不到理由的。
洛商司看著這不論怎麼樣都堅持自己的人,許久,他說:“和溫為笙確定關係了?”
常寧眼睛一瞬睜大,又是詫異又是莫名,又是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他在說什麼?
這……這怎麼便說到學長身上了?
之前在飛機上常寧無意識的提及學長,她以為洛商司會就此說起學長,然後讓她無法回答。但很意外的是,並沒有。
他一點都沒有提及,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非常的意外。
而現在,他們在說丫丫的事,他反倒提及學長。
常寧不知道是哪裡不對,竟然會讓洛商司忽然便說到不相乾的人身上。
她真的很不明白。
洛商司好似沒看見常寧麵上的神色,他繼續說:“如何沒有和溫為笙確定關係,你現在這樣和我時時刻刻保持距離是做什麼?”
“你單身,我單身,我不可以出現在你身邊?不可以靠近你?”
“抑或,你隻允許溫為笙靠近?除溫為笙之外的男人都不能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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