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準備問何薰一些問題的時候,阿蠻拿著一個長盒子從後堂出來了。
他剛要把東西遞給肥碩的卯讓玊,卯讓玊就擺手說:“直接拿給宗大朝奉看。”
我這才把眼神移到阿蠻手中的長盒子上。
阿蠻替我把麵前桌子上的酒菜收拾了一下,然後把盒子放上去說:“宗大朝奉,請您過目。”
我點了點頭。
這盒子是用上了年頭的竹木所製,所以表麵有些圓滑,而不是普通木盒子的那種平整。
打開盒子,我就看到裡麵鋪著上等的金色錦緞,錦緞上放著一個畫軸。
我笑了笑說:“賴布衣的字畫卻是少見。”
卯讓玊抬手,示意我打開。
我則是看了看阿蠻說道:“取清水和毛巾來。”
阿蠻立刻去取來。
我先用清水淨手,在等著手晾乾的過程中,我便問何二昌:“何前輩,在何家遭難之前,你在何家的地位如何?”
何二昌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忽然問了這麼一個不相乾的東西。
愣了幾秒後,何二昌便答道:“除了我父親、大哥之外,我說話最管用,怎麼了,這和你鑒彆賴布衣的東西有聯係嗎?”
我搖了搖頭說:“純粹閒聊。”
何二昌的眼睛眯了一下。
此時李成二似乎體會到了我的用意,也是多往何二昌那邊看了幾眼,眼神也是變得戒備了起來。
同樣發現這一情況的,還有夏薇至,以及高齊。
其他人似乎還沒有領會到我的提醒。
等著我的手晾乾了,我才把麵前的畫軸打開。
一幅青山綠水圖便呈現在我的麵前。
賴布衣的畫工不算好,但是也絕對不差,山水有序,前後有秩,立體感極強。
畫中山勢多淩厲、挺險,水多凶猛、湍急。
好好的一幅青山綠水圖愣是給人一種殺機四伏的感覺。
我看了一會兒這畫並沒有吭聲,何二昌就在旁邊催促著問了一句:“宗大朝奉,可看出什麼來了嗎?”
我將畫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說:“東西是南北宋的東西,畫工也的確出自賴布衣之手。”
何二昌笑道:“宗大朝奉,你能識得賴布衣的畫工?”
我笑道:“不瞞你說,這天下所作畫者,史書能聞者,其畫工,畫者全知,非畫者十能知九,我所聞,所見,並非足居寨中的何前輩所能知曉的。”
我這話故意帶了一些火藥味。
不過我並不是為了故意挑釁何二昌,而是為了提醒我更多的夥伴,讓他們知道,我對何二昌有敵意。
這一下,蔣蘇亞、弓澤狐、邵怡、蘭曉月,以及仲欠都明白了我的意思,表情變得戒備了起來。
韋啟、韋威,以及何薰則還是迷在其中。
卯讓玊此時就說了一句:“何前輩並無惡意。”
我道:“我也是。”
說罷,我沉了一口氣說:“風水中,高一寸為砂,低一寸為水,所以我們經常指著沒有水的地方說水勢,沒有山的地方道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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