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有山有水,卻不是善山善水,而是惡山惡水。”
“砂法又五種,生砂、旺砂、奴砂、殺煞)砂、泄砂。”
“其中前三者為吉砂,後兩者為凶砂。”
“砂以尖、圓、方為吉,斜、歪、破、碎為凶。”
“大家看這畫中所畫眾砂如何。”
沒有人吭聲。
這個時候阿蠻左右看了看,便站出來說了一句:“以我粗淺的理解,畫中山便做砂,尖、高、直,應該是吉砂吧?”
我搖了搖頭說:“非也,以形斷砂,隻是表象,需要以撥砂之法論之。”
“這些山形雖然不錯,可從彼此方位生克來看,為泄砂和殺砂之法,是大凶之相。”
“撥砂之法,便是以人相天事,撥吉則吉,撥凶則凶,其操縱者為人,而非天成之吉凶。”
“這幅畫給我們展示的便是撥凶之法。”
“這裡的山水,是人為破壞的。”
“這幅畫旁邊還有幾行題字,上書:千年還複千年岩,砂水龍形化自然,龍飛砂凶去不還,隻因天怒降河川,待到此畫見真緣,龍回砂吉複千年。”
“意思很明顯,一年一個輪回的風水寶地,因為天怒而被破壞,這裡的天怒,指的應該是地震之類的強災,後麵的兩句,這畫見到有緣真之人的時候,那人便回以撥砂之法重塑龍形,將凶砂變為吉砂。”
“而這幅畫,畫的其實差不多千年後的情形。”
“這是一副預言的畫,預言某處的風水寶穴被毀。”
我說到這裡的時候,李成二就脫口而出:“難不成是苗王墓?”
我搖頭說:“不是,是我們身處的夢雲苗寨。”
李成二疑惑道:“可我們一路進寨子,未曾見過此畫的風景啊。”
我笑了笑說:“這幅畫巧妙之處就是在於將夢雲苗寨的風水輪廓無限放大,這畫裡畫外,隻有風水的格局是和夢雲苗寨是一模一樣的,單看表麵,你自然看不出什麼來。”
李成二搖了搖頭說:“搞的這麼麻煩,這賴布衣可真是一個……”
李成二找不到合適的詞彙。
我就補充了一句:“神經質!”
李成二笑道:“對,就是這個詞。”
我道:“這也不能怪他,他前半身為當朝國師,後被陷害淪落民間,還被官兵通緝,他行事自然也變得小心謹慎起來,有些神經質也是正常的。”
李成二點了點頭說:“好像是這個道理。”
這個時候卯讓玊就說了一句:“這幅畫藏於在我們寨子數千年,隻知道其中有些秘密,卻未曾有人能夠解開。”
“沒想到竟被宗大朝奉一語道破,可見,那有緣人指的也是你了。”
我擺擺手,將畫卷合上說了一句:“是不是有緣人還不得定論,先將畫收起來吧。”
說著,我把畫放回了竹盒裡,遞給了阿蠻。
阿蠻也是趕緊俯身來接。
等阿蠻接走了,我便又洗了洗手,用毛巾擦乾。
阿蠻帶著那畫回了後堂,我就說了一句:“夢雲苗寨,千年風水,因天怒而破,說明一件事兒,你們寨子裡可能有人一直做著傷天害理的事兒,進而招來了天怒。”
“若是尋常的地震災害,賴布衣絕對不會以天怒稱之。”
“凡是用到了命理之詞,那事情便和命理有關。”
說罷,我就對著卯讓玊笑了笑。
我在暗示大祭司告訴我的,卯讓一族的仙跡血脈之謎,當然這個暗示極為隱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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