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揚澄現在後腦勺都麻了。
本來一個‘刺殺欽差案’就已經讓他頭大如鬥,如今加上衡邵煤礦案暴雷,悄無聲息的被國家電視台做專題報道。
衡邵煤礦案,他是知道的。
馮振的手筆,陶金忠打的招呼,他的前妻也有明確指示。
難道他們都已經招了?
易揚澄努力拚湊,回憶自己和這些東西到底有沒有實質聯係。
可是,即便自己沒有直接來往。身邊人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他也逃脫不了乾係。
他現在很想直接打電話給老領導,讓老領導出出主意。
此時,一旁的張振坤舉起酒杯,他對易揚澄說:“老易,這件事情要迅速做出妥善的安置,朝陽煤礦的兩千多名員工,就是兩千多個家庭啊。”
易揚澄點點頭,說:“今天晚上,我們要加急處理了。”
張振坤說:“嗯。該撥款就撥款吧。”
說著,他舉起酒杯,和易揚澄碰了一杯:“出了這種事情,今晚的酒就喝到這裡吧。以後,應該還有機會。”
“書記。這次我們一定要攜手一同度過難關才是。”
張振坤微笑著端起酒杯,他一飲而儘。
易揚澄趕緊喝完。
然後,他就匆忙離開,並且叫走了兩名副省長和政府秘書長。
易揚澄等人走後,張振坤並不著急,他依然坐在那兒,慢慢的倒了一杯酒。
此時,隻有兩名副省長還坐在這兒。一位是蔣柳雲,一位是周海濱。
張振坤看著兩位,他笑了笑,招了招手:“你們坐過來些。我們喝完這些酒再走。”
書記忽然示好,兩人受寵若驚,趕緊挪動位置。
他們沒被易揚澄叫走,其實說明一件事情:他們的職務沒有那麼重要。或者說,他們並不是易揚澄的自己人。易揚澄不放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們。
現在,張振坤伸出橄欖枝,他們當然要靠近過來。
張振坤將倆人喊過來後,又對秘書說道:“你去外麵看看,嘉生同誌走遠沒有。”
張振坤這話一出,態度非常明確了。
蔣柳雲和周海濱不是白癡。
“蔣柳雲,我印象中你是江北省交流過來的乾部,是吧?”
蔣柳雲連忙點頭:“是的,書記。”
“年輕有為,不錯。”
張振坤接著說道:“海濱,你是省發改委上來的,經濟方麵你是一把好手。你說說看,衡邵煤礦大概是怎麼回事?”
“書記,朝陽煤礦是優質礦產。但是前幾年煤價下滑,煤礦生產設備老舊,出了幾起安全事故,經濟效益不好。企業難以經營…”
張振坤擺擺手,說:“從價值方麵分析。”
“如果真的是以不到一千萬的價格收購,我隻能說,想象空間太大了。”
張振坤笑了笑:“那你認為應該往哪方麵想象?”
周海濱清了清嗓子,他說:“書記。我說一句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話,我認為剛才廖嘉生同誌所說的,很有道理。蘇希的案子和這起案子可能存在直接關係。”
說到這兒,周海濱看了張振坤一眼,見書記沒有製止。他接著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衡邵國企被賤賣,我是有所耳聞的。我當時剛好從發改委調到政府。據傳聞當時的買方很有能量,很多部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賺的盆滿缽滿,最後國有資產流失,下崗工人流離失所。”
“蘇希查案,肯定是查到關鍵位置。這才引發接二連三的買凶殺人。”
“書記。現在上麵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這個時候再捂蓋子……”
張振坤伸出手,示意周海濱不要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