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正妻,還有娘家撐腰都尚且如此,張明瑤若是真的跟著裴景川去瀚京做妾,便隻有被主母磋磨的份兒。
薑媚喉嚨艱澀,如有針紮。
州府千金都隻能給裴景川做貴妾,她這樣的人讓裴景川玩玩又算得了什麼?
吳家請了戲班子唱戲,男女賓坐在一處觀賞,隻用屏風遮擋,裴景川一露麵,眾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台上演的什麼根本無人在意。
薑媚無心關注裴景川如何,一閒下來就開始琢磨待會兒該怎麼把周鴻遠支走,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到裴景川的馬車上。
她正想得入神,冷不丁聽到趙行知問:“公子的衣襟怎麼好像皺巴巴的?莫不是府上什麼人衝撞了公子?”
無怪趙行知在意,實在是裴景川衣襟處的褶皺實在是太惹眼了,和他通身的矜貴清冷反差極大。
眾人聞言皆豎起耳朵等著裴景川回答,薑媚則抓緊裙擺,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裴景川的衣襟是被她抓皺的,她剛剛隻顧著逃離,忘記提醒,不,也許她提醒了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裴景川本就是要報複她的,她越是惶恐不安、如履薄冰,他才越舒心解恨。
裴景川並不介意胸前的褶皺被眾人看到,悠然道:“算不上衝撞,隻是她心不在焉,不小心撞進我懷裡罷了。”
裴景川態度溫和,唇角甚至有淡淡的笑意,眾人立刻各自腦補起來。
以裴景川的相貌家世,有女人故意往他懷裡撲不足為奇,但他不僅沒有拒絕怪罪,反而還有些享受,應該是看上了。
到底是誰家的姑娘這麼有膽識能得他的青睞,這不是祖墳冒青煙了嗎?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裴景川今日會來吳家赴宴,好些人並未帶家眷前來,不由扼腕。
若是早知裴景川沒那麼難討好,說什麼都要帶上家中未出閣的姑娘來試試。
女眷席的氛圍和男賓區截然相反,眾人臉上皆露出鄙夷之色,雖說裴景川身份尊貴惹人眼紅,但也不至於在彆人的壽宴上往他懷裡撲啊,這手段也太下賤了。
張明瑤方才還在委婉炫耀自己與裴景川關係不錯,出了這樣的事,不少人都把懷疑的目光投向她。
張明瑤委屈又難堪,剛要解釋,丫鬟攔住了她:“小姐,不可。”
上次送飯被拒,張明瑤本打算再也不理會裴景川了,爹爹卻將她狠狠罵了一頓,還威脅她說如果她不想辦法攀上裴景川,就把她送給睿王做妾。
睿王已經年過半百,明麵上是皇室宗親,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色鬼,她才不要委身於這種老東西。
張明瑤沒辦法,隻能再找機會接近裴景川,甚至不惜將自己打扮成這副模樣。
想到這裡,張明瑤眼底閃過恨意。
若讓她知道那個不知廉恥往裴景川懷裡撲的女人是誰,她絕饒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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