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嵐不免動了心思。
她長得不差,隻是家裡沒錢不曾好好打扮,既然彆的女子能成功投入裴景川的懷抱,她為什麼不能?
若是能給裴景川做妾,那可是潑天的富貴,不僅能救出哥哥,還能對哥哥的仕途有所裨益。
她尚未出閣,自薦枕席雖輕賤了些,但也比薑眉這種偷人的有夫之婦好多了。
周嵐拿薑媚作比,不僅不覺羞恥,反而很有優越感,卻不知她瞧不上的人此刻正在裴景川懷中。
“官府拿人自有章程,大人明察秋毫,亦不會冤枉好人,還不退下!”
白亦冷聲嗬斥,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
他是認得周嵐的,也知道她和李氏對薑媚做的那些事,隻覺得她們比薑媚這個騙子還要可惡。周嵐在冷風中等了這麼久,可不想輕易放棄,她忍著腳疼站起來,跑到馬車旁,怯生生地開口:“大人,我兄長是無辜的,他馬上就要參加春闈了,不能分神,隻要大人能放了哥哥,民女什麼都願意做。”
最後一句話周嵐說得含羞帶怯。
她是不願把身子交給陌生人的,但裴景川生的那樣好看,身份又那樣尊貴,若那個人是他,倒也不那麼難以接受了。
隔著薄薄的馬車壁,周嵐話裡藏的小心思全都傳了進來。
薑媚有些緊張,周嵐隔得實在是太近了,若是有風吹起簾子,周嵐馬上就能看到馬車裡還有個她。
薑媚還想把頭埋起來,裴景川卻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耳邊低語:“她想獻身救你夫君,你說該不該讓她上車?”
這話帶著蠱惑。
好像隻要周嵐上了車,裴景川就會放了她。
薑媚動搖了一瞬,很快清醒過來。
裴景川連張明瑤都看不上,怎會對周嵐動心,不過是借機試探,看她會不會不自量力地把他推給彆人。
薑媚摟緊裴景川的脖子,討好地說:“彆讓她上來。”
夜色濃烈,此時正好起了風,周嵐被吹得直發抖,車簾在這時晃動了下,薑媚的心高高懸起,好在今夜沒有月亮,馬車裡的光線實在昏暗,她又穿著裴景川的衣裳,周嵐並未發現異樣。
“大人,能不能讓民女上車說話,外麵風好大啊。”
周嵐撒著嬌,聲音夾得細軟可憐。
裴景川的手順著薑媚的脊椎上下滑動,氣定神閒地問:“憑什麼?”
憑什麼她說不許,他就不讓?
這一刻薑媚終於明白,裴景川昨夜給她解藥,並非不想碰她,而是要她清醒的沉淪。
當初是她騙了他,如今該她主動討好、逢迎諂媚。
薑媚仰頭,輕輕咬住裴景川的喉結。
橫在她腰間的手驟然掐了一下,薑媚克製不住溢出一聲低吟。
周嵐驚愕地瞪大眼睛,沒想到車上竟然已經有其他女人了,那她方才所言豈不是成了彆人眼裡的笑話?
周嵐有些氣惱,下一刻卻聽到裴景川森寒的聲音:“滾!”
隻一個字,卻蘊含著雷霆之威,周嵐難堪不已,慌亂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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