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媚在冷風中站了許久才想起裴景川給的玉佩,她剛拿起玉佩想試試能不能讓白亦放她進屋,門就開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裴景川拉進屋裡。
裴景川繃著臉看著還是很生氣的樣子,卻沒衝她發火,還讓白亦生了兩盆炭,又倒了杯茶給她。
薑媚整個人都是冷的,她連忙喝了兩口。
熱意從胃裡蔓延開來,薑媚鼻子發癢,打了個噴嚏。
裴景川睨著她:“外麵那麼冷你不知道進屋,有這玉佩在,白亦還敢攔你?”
裴景川的眼神跟看傻子沒什麼兩樣。
薑媚揉揉鼻尖,小聲說:“我怕我進來你更生氣。”
“幫人求情的時候沒見你怕,這個時候你有什麼好怕的?”
這話說得硬邦邦的,薑媚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準備辯解,肩上忽地一重,毛色鮮亮的貂皮大氅落在她身上。
和那夜在張家一樣,裴景川給她披了大氅,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他這是不生氣了?
薑媚詫異地看著裴景川,裴景川移開目光,不大自然地說:“這次看在魏嬤嬤的麵子上就算了,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薑媚更加意外了。
魏嬤嬤竟然會幫她求情?這幾天她都這麼作妖了,魏嬤嬤還不想除了她這個妖孽?
魏嬤嬤還在屋裡,聽到這話都忍不住懷疑自己。
她剛剛哪句話是在幫這狐狸精求情?
薑媚有點發燒,橘葉立刻熬了驅寒的藥來,薑媚喝完,趁裴景川沐浴的時候找到白亦。
“大人讓你買的糖炒栗子還在嗎?”
“姑娘在說什麼,屬下不明白。”
白亦板著臉,雙手環胸掩飾懷裡揣著東西。
薑媚輕咳一聲,直接把手伸到白亦麵前:“我想吃。”
薑媚的聲音還是柔柔弱弱的,態度卻很強硬。
白亦的表情有些僵。
今天裴景川生這麼大的氣,不過轉眼就消散了,更重要的是他還把貼身的麒麟玉佩給了她,種種跡象都表明了裴景川對薑媚的喜歡,白亦還真不敢跟她對著乾。
遲疑片刻,白亦還是把那包糖炒栗子拿給薑媚。
白亦也在寒風裡站了很久,就算這包栗子一直被他揣在懷裡也已經冷掉了。
薑媚拿出一顆咬了一口。
甜膩的味道在口中綻開,但沒有熱的時候那麼軟糯,口感很差。
她沒介意,還要繼續吃,裴景川冷寒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我不是讓你丟了喂狗嗎?”
沐浴完裴景川換下官服,穿了一身月白色常服,半乾的墨發披散著,沒了白日的冷峻嚴肅,多了兩分慵懶隨意。
他的聲音雖冷,人卻瞧著沒那麼可怕了。
薑媚不知為何腦子一熱,張嘴叫了兩聲:“汪汪!”
她的嗓音本就細軟,有著江南水鄉女子的軟儂,學這兩聲狗叫也是細軟的,像是小狗崽子,奶呼呼的。
裴景川眼睫顫動,眼底閃過奇異的亮芒,儘管極力克製,唇角也止不住地上揚了兩分。
此刻的薑媚在他眼裡,可愛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