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頭,打量著鬆靈榕。
她沒有任何表情,但眼淚又止不住往下落。
我看不透,她現在是什麼心境。
也可能男人和女人,在看待同樣一部影片時候,總是會帶入不用視角,所得出來的結論,就會各不相同。
“這電影誰拍的,挺不錯的。”我找了個話題。
“霍然。”鬆靈榕冷冷說。
“額…那,那多少差點意思。”
我尷尬撓撓頭。
怎麼沒想到,陪著鬆靈榕看了半個多小時的影片,竟然是她曾經深愛的男人做出來的。
那也就是說,這部影片,對鬆靈榕有非比尋常的意義。
鬆靈榕察覺到了我的尷尬。
帶著哭腔告訴我:“這片子,是他送個我們相愛兩周年的禮物。”
“……”
“那晚,他把我帶到荒無人煙的沙灘上,我們點著篝火,就是披著這條毯子,相擁著看完了這部影片,看完之後,我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了他,我們旁若無人瘋狂索取對方,從晚上一直到天亮。”
如此瘋狂的事情,鬆靈榕卻講的很平靜。
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但我相信,那對兩個人來說,肯定是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事情,因為在愛情裡,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羞恥的。
如此瘋狂,隻是想要把自己融入對方的世界裡。
而我也幻想著。
幻想那個晚上,一望無際的黑夜,一攤篝火,兩個相擁的人,一直到天亮。
想起日出,我又不可避免想起秦夢夢。
那種沒有任何美感可言的早上,我和秦夢夢一起觀看了上海的日出,就算是那樣,也足以讓我記憶猶新很多年。
那屬於鬆靈榕和霍然的夜晚。
又該有多難忘。
“江先生!”
“嗯?”
“你說人真的能夠把喜歡一個人,演的那麼真嗎?我就那樣看著他的眼睛,感受著他的溫度,聽他講有多愛我,但最後被唾棄的人,為什麼是我,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還是說,一切都是我上輩子欠他的?”
我從口袋摸出紙巾,塞進鬆靈榕手裡。
思索好久,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句話:“有時候,愛情的開始和結束,就是這麼毫無道理!”
“那愛情是什麼?”
“我不知道?”
鬆靈榕愣愣神,自顧自說起來:“愛情就是,我以為,我接受他給我的每次疼痛,都會是我對他刻苦銘心的愛……但痛是真實存在的,愛情,卻能隨時間消散!”
鬆靈榕說完,站起身走到投影儀前。
把u盤拔出來,用力跺到粉碎。
每一次下腳,她都哭得更厲害,一直哭到精疲力竭,可能感覺還是不爽。
她又抱起投影儀,摔在地上。
這個房間終於成了一片黑。
摸著黑,我找到出口,逃到庭院裡點上一支煙,讓鬆靈榕獨自發泄。
這種事情,發泄完了,可能就好了。
鬆靈榕和霍然的事情,我不能置評任何。
我不了解鬆靈榕,更不了解霍然。
在我看來,兩個人是有過感情的。
霍然借那部短片,比喻出他和鬆靈榕之間的關係。
他很幸運,在追尋電影夢的路上,遇見了鬆靈榕這個懂他,能渡他的女人。
他們可能一起經曆過很多。
可影片的最後,男人和女人的結局,隻是霍然對未來美好的展望,而現實,卻是兩個人都死在了物欲的驚濤駭浪裡。
……
我還是在半山彆院過了一夜,然後起了個大早,為唐佳妮和鬆靈榕,煮了一鍋紅棗蓮子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