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兒忍不住在心裡偷笑,她都不用怎麼出手,就有人來收拾沈湘歡了。
果然是劉氏會調弄人,叫她正午去罰跪,正午時分可是日頭最毒的時候,沈湘歡那樣嬌滴滴的,幾日下來不脫層皮才奇怪。
最好將她那張無人能比的麵皮子給曬爛了,看江禦林還偷不偷看她。
周婉兒能夠感覺到江禦林表麵嫌惡沈湘歡,私下來總有幾分眷顧在。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有的時候他很在意沈湘歡的一言一行,不然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對她心生憐憫,甚至想要跟她生孩子。
不可以也不可能!她的嘯兒才是江家的嫡長子,將來江家的一切都應該是嘯兒的!
周婉兒這次又不勸了,倚著劉氏幫她跟江禦林說話,“夫君不要怪婆母嚴厲責備,說到底,還是姐姐太過分了。”
她就是想讓沈湘歡去跪著,誰知江禦林卻沒有應話,反而搖頭。
劉氏不悅,“為何跪不得?林哥兒你如今也算是揚眉吐氣了,難不成還要看沈湘歡的臉色?”
周婉兒也道,“夫君,姐姐的脾性著實不好。”言下之意,是應該好生管教管教。
“如今在家裡還算是有得遮掩,倘若是鬨到了外麵,那豈不是...”
周婉兒點了話眼,沒有接著往下說了,雖然她的話戛然而止,但劉氏和江禦林如何聽不出來。
果然,劉氏接了她的茬,“是啊,她這樣目無尊長,在家也就罷了,真要在外麵鬨事,那我們江家的臉還要不要?尤其你現在正得聖上眷顧,可不要因為她壞了前程。”
“母親說的話,兒子都記在心上了。”
“既如此,還是將她休了罷!”劉氏一想到白日裡沈湘歡說的那些話,心裡就恨得牙癢癢。
眼下她的兒子榮耀回京,誰見到她不尊稱一聲江夫人,即便背地裡再眼紅,表麵還是和和氣氣,恭敬有餘。
唯獨沈湘歡,隻會給她找不快,敢擺臉色給她看就算了,甚至當眾抽她的臉。
“對了,休書給了她,切忌不能讓她把嫁妝給拿走,這一切都是江家的。”
“母親。”江禦林聲音拔高了一些,“兒子是大丈夫,豈能謀取婦人的嫁妝?”
劉氏不知道怎麼跟他說內宅的事,隻道,“嫁妝就是我們家的,她嫁進來,就歸江家,你可彆犯糊塗。”
江禦林不想說嫁妝的事,顯得他貪圖,“兒子不能休妻。”
聞言,周婉兒給劉氏捶著腿的動作一頓,心已經提了起來。
“你難不成還怕丞相府?”劉氏道,“前兒我和張家的人打葉子牌,聽說丞相病重,有些時日沒有上朝了,隻怕撐不過多久了。他家倒是還有個嫡子,不過,你眼下軍功卓越,還怕他?”
劉氏說的話,就是周婉兒想說的,她一直默然不開口,靜靜聽著。
“母親,這些都是次要的。您有沒有想過,兒子方才回京,帶了妻兒,求了聖上的旨意提了平妻,才過了多久就要休掉沈湘歡,外麵的人會怎樣議論兒子?若是再有言官上奏彈劾,這於兒子的前程難道沒有阻礙?”
劉氏覺得有些道理,“罷了,為了你的前程,還是暫且忍一忍罷。”
周婉兒一聽是她的罪過,又開始賣弄,“都怪婉兒,叫婆母和夫君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