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把他給帶回來,隻怕他早就被當成刺客殺掉了。
他巡視了周遭一圈,見是陌生的環境,沒有鬆懈下來警惕,視線很快又落到了沈湘歡的臉上,直直看著她,似乎要弄清楚她帶他回來的用意。
兩人僵持了許久,丫鬟都抓藥熬好端上來了。
沈湘歡叫人放在旁邊,沒好氣道,“呐,給你抓的藥,郎中說,你內外傷嚴重,要是不吃藥,恐怕很快就要死掉了,你自己看吧,是要吃藥,還是等死。”
他不動。
沈湘歡也僵持累了,覺得很沒趣,她起身離開。
翌日她再來,守著這裡的人說,他最後還是把藥給吃了。
沈湘歡再跨進那間屋子的時候,他依舊警惕,但是沒有昨日那樣凶了。
“看來,你還是不想死的。”
“你救我,有什麼目的?”他忽然開口,聲音就像是粗糲難聽,好像是嘎嘎的鴨子。
見到她聽到他的聲音驚訝挑了一下眉,他蹙眉抿了一下唇,“......”
“目的?”沈湘歡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目的。”
做什麼事,一定需要目的麼?喜歡開心不就好了?她做事都憑借喜歡和高興。
他似乎不信看了她一眼。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他似乎還是想活命的,不信她的話卻又接受了她的好意。
丫鬟端來了水,他洗乾淨手和臉,沈湘歡措不及防湊近,“哎...你生得真好看!我來日招婿,你來做我夫君罷!”
沒想到還是個俊俏的。
他往後退去,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防備看著她,耳尖卻有些紅了。
“姑娘,到了!”
後麵不知道怎麼回事,沈湘歡就被搖醒了。
馬車停在裕王府前麵,沈湘歡由著含珠扶下馬車。
她還在回想適才的那個奇怪的夢境。
想下意識尋身邊的人問,有沒有這樣一回事。
可是她那一年落水生了一場大病,哥哥生氣,把她身邊跟著的人全都換了,含珠和寶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眼前顯赫無比的裕王府,沈湘歡的眼前閃過那張令人驚豔的臉。
又想到了在沈家見到的那張臉,怎麼感覺似曾相識?
轉過頭來,又覺得很荒謬,怎麼可能?
那個偷馬料吃,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尊貴無雙的裕王殿下。
她真是睡暈了頭。
江禦林牽著江嘯過來,看見沈湘歡看著王府的門出神,似乎一臉向往。
他忍不住譏諷道,“沈湘歡,看得這樣入迷,真以為你能攀上裕王?莫說你已為人婦,在旁人眼裡算不得清白了。即便你還是待嫁女,那也不夠格。”
抬起沈湘歡的下巴,他意猶未儘道:“聽話些,否則連我也不要你。”
“滾開,彆碰我!”沈湘歡心裡不住的泛著惡心,甚至想吐。
可是在外麵,總不好和他理論吵鬨,免得叫人看笑話,又怕驚擾觸怒了裕王殿下。
這可是他的地盤,更是手眼通天。
江禦林察覺她少見的忍讓,卻以為她是被說中了心思,“你最好不要癡心妄想,否則,往上攀附不成,也回不去,等著你的便隻有青燈古佛相伴,老死庵堂的下場。”
“江禦林,你不要得寸進尺!”沈湘歡咬牙切齒。
江禦林又道,“既然不想被人說,就把你的那些心思給藏好了!”
即便他想利用沈湘歡獻媚,可也不允許她做出對不起他和江家的事情,以免令家族蒙羞。
沈湘歡都不想看他這張惡心的臉,徑直翻了一個白眼彆過小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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