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磨磨蹭蹭不肯走,像是有話要說,魏翊問,“沈小姐這是舍不得本王嗎?”
沈湘歡,“......”
她想說沒有,可害怕的不敢說,隻能快步提裙下了馬車。
魏翊的馬車低調,不像是各家世族那般,在馬車的邊沿雕刻帶有標識的旗幟或者小字。
就像是尋常可見的馬車,但細看之下又能察覺出來不同,因為魏翊的馬車用材都是頂頂貴的,甚至有一些,便是連沈湘歡這個從小金尊玉貴的小姐都沒見過。
難怪眾人都甚少見到他,魏翊行走的地方,多數沒有人認出來。
沈湘歡先回的江家,含珠和寶珠後麵到。
魏翊已經找人周全過了,因而她們兩人並沒有察覺,隻以為沈湘歡和沈長詢見麵之後便徑直回了江家。
沈湘歡清點整理著兩人帶著小丫鬟們采買回來的紅綢零落。
含珠在旁邊笑嘻嘻道,“許久不見大公子,沒想到還是那般溫潤清朗。”
沈湘歡朝著她看過去,含珠跟她講道,她跟著沈長詢走了之後,成衣鋪子裡有不少姑娘在打量議論他,已經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丞相長子。
“在議論哥哥的姻緣麼?”沈湘歡也笑著加入。
“是啊,姑娘好久不回家不知道,聽旁邊的人說,夫人已經在給大公子挑選高門貴女了呢。”
“適才哥哥沒有跟我提這件事啊…”轉念一想,或許是因為不好意思吧?
“真不知道母親會給哥哥選什麼樣的,哥哥因為我的事情耽誤了許久,也該成家立業了。”
沈湘歡打心底為沈長詢開心,擺弄紅綢綾羅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姑娘,之前您要那批貨,已經做好了。”寶珠打開旁邊的箱籠,都是一些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的珠寶首飾,還有綾羅綢緞。
應江禦林的要求,要給劉氏和江珠意賠禮用的東西。
“好。”
她把東西清點之後,低聲告知含珠在綾羅綢緞裡加了一些東西,隨後送到旁邊的秋蕪閣,讓人盯著擺弄,又去喊周婉兒。
周婉兒早就聽到了明春院的動靜,還以為沈湘歡不會過來喊她。
誰知沈湘歡還是派人過來了,可她到了秋蕪閣,並沒有見到沈湘歡。問了含珠才知道沈湘歡是找劉氏和江珠意,給她們二人送東西。
聽罷,周婉兒麵上在笑,心裡卻忍不住譏諷。
沈湘歡這樣的做派,到底是怕在江家日子不好過上趕著巴結江家母女,還是怕見到這些紅綢綾羅,心裡不是滋味?
她之前丞相嫡女的底氣都去什麼地方了?現在怎麼不鬨了?反而卑躬屈膝去做這些事情。
縱然心裡如此想,周婉兒不敢當著人前胡鬨,畢竟她一直溫婉可人,斷然不能像沈湘歡那個潑婦。
可她也懷疑沈湘歡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她來幫著張羅,讓她看著她孩子的父親,枕邊的人迎娶彆的女人。
紅綢綾羅濃烈豔麗,周婉兒背地裡咬牙切齒。
原來這就是當初沈湘歡看著她和江禦林成親的感受,如今她也算是飽嘗了。
又苦又澀。
話說那邊,沈湘歡已經將準備好的“假禮”給送了出去。
說來可笑,江家母女果真沒有見過什麼太好的東西,往常能拿出手的東西都是她給的,眼下看到了這些假的,一眼就當成了真的,沒有一絲懷疑便收下了。
她們身邊的薑流箏也正專心看著,眼神當中流露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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