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覺得,您日後還是要跟大公子有些距離。”
“嗯?”沈湘歡看過去,“怎麼了?”
“府上伺候慣了的丫鬟婆子看著倒是沒什麼,隻怕您和大公子走得太近了,日後會惹麻煩。”
含珠的話說得含糊其辭,沈湘歡卻明白了,她並沒有過分沈想,“好,我知道了。”
眼下保持些距離,自然是好的,過些時日母親定然要給哥哥議論親事,即便她不幫著母親勸哥哥,這樁婚事定然也是板上釘釘的了。
未免影響了哥哥和嫂嫂的情誼,叫人誤會,還是應當注意些。
含珠見沈湘歡聽進去了,心裡鬆了一口氣,本以為沈湘歡會胡思亂想,她要多番解釋,屆時未免尷尬。
適才兄妹兩人笑鬨,當事人倒是沒什麼,可旁人看著卻覺得不太對勁,兩人就好似心有情意的男女一般。
尤其是大公子看姑娘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含珠為自己的念頭感到震驚,她怎麼可以這樣想呢?大公子和小姐可是兄妹啊!
但轉念一想,又想起來一件事,大公子本來就和小姐就沒有血親關係。
“......”
翌日,在家中用了早膳,聽了一會父親母親的叮囑,她才回去,沈長詢送她上的馬車。
在馬車裡,沈湘歡還是忍不住抹眼淚。
父親的身子雖說好多了,可臥床許久,增了許多白發,人也不似從前那般健碩煥發,依稀可見老態。
“姑娘莫要哭了,日後還是有機會回來的。”
“是。”沈湘歡點頭。
她跨入江家的那一瞬間,便感受到了氛圍的凝固和死寂。
一如她之前的預料,看來昨天晚上江家並不太平。
沈湘歡心裡暗暗挑唇,麵上卻不顯。
她進門沒有多久,很快就有小廝過來找她,說是夫人有請。
沈湘歡笑眯眯好啊,“正巧我也有事找母親。”
她到了正堂之後,發現了場麵十分凝固,江家的人基本都在,除了老太太之外,其餘幾房都過來了。
這是一夜沒睡啊。
沈湘歡到了之後先行禮問安,無視旁邊哭紅了眼睛,恨瞪著她的周婉兒。
她先入為主,讓含珠把預備好的東西給拿上來,“婆母,我母親聽說夫君納妾,給薑表妹送了一些賀禮,另外,還聽說小姑回京,給她送了幾匹綢緞。”
江珠意老早就被叫過來,心情正惱怒呢,一聽說有新衣料子拿,心情瞬間好了。
“居然是蟬翼紗?”這是眼下京城最時興的料子,她身邊的手帕交都差不離有了,唯獨她手上空著,想買月錢不夠。
本來想著,不然就拉下麵子去找一下沈湘歡說幾句好話,反正之前她也有重修於好的意思,豈料,今天沈湘歡就把東西擺到她的麵前來了。
“果真嗎嫂嫂?”江珠意是徹底忘記歸家那天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爭吵了,又開始一口一個嫂嫂。
周婉兒臉色越發鐵青起來,沈湘歡絕對是故意的。
什麼賀禮,什麼蟬翼紗,都是她為了堵上這些人的嘴巴罷?
眼看著沈湘歡先發製人,就要將她徹底壓製住了,周婉兒咬牙開口道,“姐姐忽然送禮倒是好心,但為了姑嫂情分,小姑還是仔細些,萬一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上麵的,後果不堪設想。”
江珠意臉上的笑意僵持住,笑不出來了。
沈湘歡心知肚明,嬌媚的臉蛋卻裝得不明所以,“婉兒妹妹這是什麼意思?”
周婉兒看著她無辜懵懂的神色,忍不住在心裡暗罵,都是千年的狐狸了,還裝什麼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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