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什麼前程....”
“少奶奶可不要妄自菲薄,這不過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事情。”
周婉兒心中難過,“我還耗得起三十年麼?”本以為京城會是她的出路,她才費儘心思,孤注一擲,沒有想到過得甚至不如從前了。
“當然有,而今家裡沒有主母,那薑少奶奶雖然管著家,可到底也不是長久的事情,況且她也是生養過孩子的,生的又不是大人的孩子,您好歹有個孩子,實打實是跟著大人的骨肉,將來小公子成器,您還愁沒有前程麼?”
周婉兒心中燃起希望,是啊,她還有個嘯兒...
“你去給我弄些藥材,彆叫我的身子落下了病根。”周婉兒求著丫鬟,“日後我若飛黃騰達,定然有你的好日子。”
“是。”丫鬟笑了。
她如今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不算是辜負沈少奶奶,啊不,如今是沈小姐給的那一筆銀錢了。
隻要在周婉兒的補藥裡放一些東西,讓她這輩子不能生育...哄了她好生活著,看看她的兒子將來是個什麼樣的歪瓜裂棗,扶不起來的阿鬥,這才好呢。
死可是對一個人最好的解脫了。
周婉兒也是厲害,以為生了一個兒子就攥得住男人的心腸,在這個皇城當中,單單有手腕美色可不夠。
何況京城當中美人如雲,權貴更是多了。
沒有強盛的母族做支撐,單單倚靠男人的寵愛,怎麼好活得出來。
周婉兒是有點小聰明,但是不多,根本就看不透這一層。
正如她身邊,全是沈湘歡的棋子,而她渾然未覺。
卻說這一邊,沈丞相和沈長詢談論一個下午,兩人選定了時日,讓沈長詢明日上朝參奏江禦林貪贓枉法。
“為父為你牽的人,你可以放心聯合啟奏,他們都是朝廷重臣,且都是老臣了,不僅有權勢體麵,更有話語權。”
“父親安心養病,兒子一定不負父親所托。”
他早就收集好了江禦林貪汙的佐證,加上沈湘歡之前做的那一筆,足夠將江禦林給拉下來了。
況且如今正是流言蜚語最熱鬨的時候,就讓他好生體會什麼叫搶到眾人推。
“此子做事囂張跋扈,你既已將風聲給放了出去,明日自發參奏他的人隻怕還有。”
“父親明鑒,隻管等著好消息就是了。”
“嗯。”
一家子用過了晚膳,沈湘歡跟著沈長詢去後花廳消食。
才一坐下,她便拿出了冊子讓他看。
沈長詢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打開一瞧,臉上的笑意淡了,眸色冷了下來。
“湘湘,你這是什麼意思?”
“哥哥...怎麼了?”沈湘歡本來在嬉皮笑臉的,乍見沈長詢的臉色冷了下來,她也不敢笑了。
“是不合心意嗎?”
沈長詢目光幽冷看著她,靜靜的不說話。
“哥哥做什麼這樣瞧著我?”沈湘歡的聲音虛了很多。
“湘湘果真不明白嗎?”他的心意,她到底知不知道。
是知道了?所以才用這樣的法子來提醒他,不要過於欣喜了,不要逾越了兄妹的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