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可笑。
不過,她那位好夫君好表哥,得知她死掉的消息,竟然病了,下不來床,還整日喊著她的小字。
劉氏下了台階,看著家裡亂七八糟的樣子,說是讓人來打掃一二,可小丫鬟們全都懶懶的,根本就沒有人動作。
甚至將她的話當成耳旁風,氣得劉氏怒罵。
提著掃帚的小丫鬟打著哈欠頂嘴,“夫人上個月的月錢還沒有發呢?沒有銀錢怎麼好使喚人做活啊?”
“這不是不給牛吃草還要牛乾活嗎?”
江家剩下的一半奴仆,多數都不是心甘情願的,有一小部分是家生子,另外一小部分就是等著江家發銀錢。
既然江家給不出銀錢,那就在江家賴著,用江家的膳房,吃江家的,住江家的。
劉氏氣得發抖,衝上去就要打人,幸好薑流箏給她拉住了,“姨母,身子要緊。”
她都不想喊劉氏叫做婆母了,就叫著姨母。
劉氏這兩天的身子也不好,她可不能倒下,若是劉氏倒下了,那她豈不是要支撐整個江家?
要伺候那個老不死的,又要來伺候劉氏。
嗬,周婉兒倒是會做人,現在裝瘋賣傻,麵都不露了。
真不知道日後還有什麼指望,她得多多討好劉氏,從她手上拿點銀錢,離開江家,不要在這裡做什麼好人的活計了,吃力不討好。
她總是要為自己打算打算。
隻是不知道劉氏將受傷的銀錢都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流箏啊,幸而還有你在我身邊寬慰著。”劉氏捏著頭顱,直喊疼痛不適。
薑流箏麵上笑著,心裡忍不住腹誹,她也不想在江家給待下去了。
“都是流箏應該做的。”她要多多博取劉氏的信任。
“走吧我們去看看林哥兒。”
自從沈湘歡死了以後,江禦林好像中邪了,整日喊著沈湘歡的名字不說,非要住到明春院去,說是離她更近一點,真是可笑啊。
人活著的時候百般厭惡,人死了反而萬種深情了。
薑流箏到的時候,江禦林高熱剛退沒有多久,他還在昏睡著。
劉氏到了床榻邊沿,見到他便一直掉著眼淚,什麼話都不說。
明明人還沒死,劉氏就跟號喪一樣的,一直在哪地方哭著。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江禦林真的死了呢。
沒有了官職,她看著她這位表哥夫君真真是嫌棄。
“湘歡....湘湘...”他眉頭緊蹙,時不時叫著沈湘歡的名字。
“湘歡...”
劉氏聽到了他的囈語,“沈湘歡這個該死的魔星,死都死掉了,還來折磨我的林哥兒,她到底給林哥兒下了什麼蠱!”
“呸!”
劉氏忍不住一直在罵罵咧咧,真的是受夠了。
她說到後麵,聲音忍不住拔高了起來。
許是因為劉氏提到了沈湘歡,床榻之上的人忽然就睜開了眼睛,大喊一聲,“湘湘!”
“兒啊,你終於醒過來了!”劉氏欣喜萬分。
“我...湘湘,是你回來了嗎?”他的麵色還有些怔愣,也不知道究竟是夢到了什麼,人明顯還是發怔的。
“你還提什麼沈湘歡啊,她已經死掉啦!”劉氏氣得很。
“我不相信,她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江禦林轉醒又聽到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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