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做點買賣
“倒也不全是，我先與你說清楚。”蕭睿示意她坐下聽他細說。
“那姑娘名叫喬緋煙，家世便如你所知，是喬嬤嬤帶進宮的，如今就她們姑侄二人相依為命。宮裡知道她們關係的人不過，如今她在皇後宮裡當差。因著避劉貴妃的名諱，宮裡都叫她煙兒。”
“緋煙，倒是挺文雅的一個名字。”江林溪感歎一句，“在宮裡過活，竟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能用。”
“避諱一事倒是常有。”蕭睿繼續往下說，“之前隻是個普通灑掃丫頭，想是喬嬤嬤護著，放在那種不顯眼的地方，以保她平安。也是一片舐犢情深。”“喬嬤嬤來了咱們府裡，皇後為了好掌控，便將那煙兒調進了鳳儀宮伺候。她年紀尚小，便做的是針線上的事情。”
“我著人去跟她交流了一下，倒是個機靈的。口齒清晰，口風卻緊，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但是因著在鳳儀宮的緣故，若是要把人弄出來，多少還是有些困難的。”
這江林溪自然心裡有數的：“王爺不必急在一時。這事妾身心裡也有數，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隻是咱們得先把人找到，想辦法保護起來，免得在宮裡莫名其妙受了什麼牽累，倒讓她們姑侄二人見不得麵了。”
宮裡是什麼地方二人都清楚，人在裡麵沒了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不過一卷草席往那亂葬崗一扔罷了。若讓家人收斂，都算是天家恩德。
蕭睿想了想：“我倒又個法子，不過暫時不能用，待你要走之前一並處理。目前我已經在她身邊放了人護著，你且放心便是。”“有王爺此言，妾身自然放心了。”江林溪實話實說，蕭睿確實是個可靠的人。
喬嬤嬤也是心思縝密的人，不過七八日，就把自己那有經驗的姐妹叫進了府裡。
“王妃娘娘，這就是奴婢之前出宮嫁人的姐妹了。”喬嬤嬤笑眯眯地引薦，看得出來兩人關係著實很不錯。
“草民田氏拜見王妃。”田氏見了江林溪就十分規矩地行了大禮，出宮多年但規矩還是很好，看來並不是什麼不靠譜的人。
“田大嫂請起。”江林溪態度十分親和，忙叫人給她們二人都搬了凳子來坐，又上了茶水，才說正事。
“請田嫂子來也是我無用的緣故。”江林溪笑道，“我在娘家的時候未曾學過管家理財，更不用說做生意，手上現在隻有些現銀積蓄。可嫂子你是做買賣的，定然知道這錢放在手裡是死物，隻有轉起來才是活錢。因此想要嫂子來指點我一二。”
“娘娘折煞草民了。”田嫂子連連擺手，“草民與丈夫不過開個小店麵糊口罷了，算不得做什麼大生意。娘娘若要問那生財之道，草民斷斷不敢開口。隻是這選鋪麵、選行當之類的，草民倒能幫一把手。”
“這就已經極好了！”江林溪態度十分誠懇，“我也不指望一夜暴富，不過是讓這銀錢不做死物便罷了。”
“那我先與娘娘說說這京城裡三個集市的分彆，娘娘聽了再做打算即可。”田嫂子也不含糊，直接就往正事兒上說。
“咱們京裡的三個集市，分彆是東市、西市和南市。東市主要是些高級貨，那上等絲綢、金銀細巧、錢莊酒樓，都是在東市的居多。往來的自然都是達官貴人，富裕的商賈之類的。因著有貴人來往的緣故，秩序便更好些，更安全。”
“西市便是那草根集市了，買的都是窮人家用的東西，使的都是銅板碎銀子，往來的人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勾欄戲院也多在這附近往來。”
“南市是先帝爺開了海禁之後新興起的，往來多外國客商，集市上都是些精巧的舶來品，我家那口子前些日子跟一個波斯商人做了筆買賣，人家還送了一麵妝鏡給我呢。”
說著，田嫂子便從懷裡掏出一麵帶手柄的銀鏡來：“娘娘您瞧，比咱們的銅鏡倒是要照得清楚些呢。”
江林溪自然知道鏡子是什麼樣，不過她也沒有表露出來，接過鏡子看了看：“確是比銅鏡清晰呢，那波斯人倒是手藝精巧。”
“可不是。我複加祖上是江寧一代人，做的是絲綢生意，店麵就在東市裡。那波斯人可是對絲綢愛不釋手，與我們家的聲音契約都簽了好幾年。想是運回去也是緊俏貨色。”
江林溪忽然來了靈感：“這倒是條路子！”“王妃是說，跟那波斯商人做生意？”喬嬤嬤馬上領會了江林溪的意思。
“正是！”江林溪有些開心了，“那波斯商人可還喜歡些彆的物品嗎？”
田嫂子低頭想了想：“倒也有的，瓷器、茶葉什麼的。但是娘娘，這波斯人來咱們這一趟不容易，短則一年半載，長的十年八年爺不回來的。這可不是門長久生意啊。”
“田嫂子說的也在理。”江林溪點了點頭，“不過海市既然開了，跟外邦人的聯係隻會越來越多，屆時若有更多人來，倒也不在意這一兩個人回不回來的事情。隻要做這南市交易的頭一份，便不愁來了京城的外邦人不往這裡走一走。”
田嫂子與喬嬤嬤也都咂摸著江林溪的話，互相對視一眼，喬嬤嬤才說話：“娘娘若是有此心，不若叫阿梅回去看一看。若是南市真的有這樣的生意可做，咱們也不是不能做的。”阿梅便是田嫂子的名字了。江林溪當即便定了：“那就勞煩田嫂子，您回去幫我去南市走幾圈，也不急，多去轉轉。這有集的日子、客商多的日子、有什麼樣的的貨進來，一般都出什麼貨，各式信息都注意者。半個月後來報給我即可，你看可行嗎？”
田嫂子也不含糊，一口應下：“王妃隻管放心，草民回去就讓我男人去南市呆幾天！”
江林溪得到了滿意的答複，便示意喬嬤嬤送了田嫂子出去。自然少不了塞一個厚厚的荷包給她。
田嫂子原要推辭，還是喬嬤嬤一力勸她才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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