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寬闊的宮道上,商樂扶著蕭氏,卻似乎仍是心有餘悸。
蕭氏淡淡睨了她一眼,道,“怎麼,怕了?”
“不是……”
“以後有什麼事彆再瞞著母後,著了彆人的道還不知道。”
“什麼?”
商樂一愣。
一側的含香笑道,“幸得太妃娘娘警覺,在昨日公主走後就派人暗自調查了此事,不然還真是措手不及。”
聞言,商樂紅了眼眶。
“母後……”
蕭氏笑著拍拍她的手,卻忽然目光一冷,道,“隻是目前還沒查出究竟是誰設的套,否則……”
商樂腳步一頓,臉色有些發白。
“難道凶手不是宛桃?”
“哼”
蕭氏不屑的冷哼一聲,“大商皇宮最忌諱的就是男女私相授受,一個注定老死深宮的宮婢,卻和一個小侍衛珠胎暗結。”
“此等醃臢之事,兩個人都死罪難逃。”
說著,蕭氏嘲諷的勾起嘴角,“隻是那個傻女人甘願為我所用,用一大一小兩個人的性命換那個侍衛一條生路。”
“簡直是愚不可及。”
“原來……”
商樂暗自心驚,宛桃剖開自己肚腹血淋淋的一幕又閃現在眼前。
那要怎樣的決絕和絕望,才能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蕭氏眼底滑過一絲深沉的笑意。
“縱使他們不願意相信,但宛桃的屍首就躺在那裡,越是慘烈的真相反而越能令人信服。”
“一國皇子與宮婢私通……儘管汗丹心有疑慮,也不得不顧及皇室顏麵匆匆收尾……”
商樂聽得入神,心裡石頭總算落了地,望向蕭氏的眼裡不由又多了幾分敬畏。
“好了,回去梳洗一下吧,一國公主,像什麼樣子?”
蕭氏的聲音依舊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商樂遲疑了一下,仍是聽話的福了福身。
“……那樂兒告退。”
看著商樂漸行漸遠的身影,蕭氏微微歎了口氣。
含香寬慰道,“公主雖心性高傲,但心思單純,難免會被人算計。”
蕭氏並不言語,忽然道,“確定了嗎?”
“宮裡都排查過了,沒有人動過玉軸,那畫是宮外送進來的,應該是宮外人動的手腳……”
蕭氏沒有再說話,含香不敢抬頭,目光落在她染了丹寇的雙手上。
猩紅如血。
勤政殿內,精致的紫金香爐裡,一縷青煙嫋嫋升起。
汗丹和契多隆剛剛離開。
案台上,刺了金印的出使文碟靜靜擺放在眼前。
商宴沉默了許久,終是提起了象征大商權力的國璽,璽印落下去之前,商宴有些迷茫的開了口。
“蘇白,你說這就是真相嗎?”
蘇白微微一笑,抬起雪亮的眸子直視著她,“陛下,不論真相如何,限期已至,該結案了。”
是啊……使臣出使大商的歸期已至,若是多加耽擱,恐怕會引起其它番邦國家的刺探。
質子在大商被害一事若是傳揚出去,輕則使大商名譽受損,各邦不再信任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