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在無意中偷看到了皇叔沐浴?!
而且還是如此的直白大膽……
一股熱血從腳底直衝向頭頂,商宴羞憤不已的轉過身去,恨不得挖個土坑把自己給埋進去。
“那……那個皇叔你醒了?”
商宴哆哆嗦嗦的說完這一句,隻覺得氛圍似乎更尷尬了,心想皇叔都已經站在那兒沐浴了,這不是廢話嗎?
雖然背對著水潭,但依舊可以聽見崖壁上窸窸窣窣的流水聲,商宴麵紅耳赤的僵立在原地,方才那旖旎的畫麵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
一時間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對不起皇叔!”
心下一橫,商宴低下頭,拔高了音量道。
“啟兒不是有意要偷看你沐浴的的……”
那邊水潭裡卻沒有任何回應,等了一會兒,商宴睜開眼睛,試探著轉身道。
“皇叔?”
這一回頭她卻險些直接撞到楚依安身上,商宴條件反射的退了半步。
楚依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身後,他粗略的裹了件外袍,散落在肩上的墨發還滴著水,微微敞開的衣襟處露出一小片皮膚,細膩白皙。
商宴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她乾笑兩聲,抬手摸了摸鼻子,頗有些心虛的模樣。
楚依安卻要淡定許多,隻見他隨手將衣襟合上,並未提及方才半分,隻抬起溫熱的掌心落在商宴發上。
“我在。”
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商宴的眼框卻突然紅了,她抬起頭來看著他。
楚依安鳳眸微垂,目光沉靜,緋色的薄唇帶了絲淺淡的笑意,陽光仿佛都為他周身鍍了層金色的暖光。
而這些天來的逃亡跋涉,商宴的戰袍早已破碎的不能再穿,隻勉強穿著中衣,發冠也在跌落懸崖時摔碎了,用木枝簡單挽了個發髻,零星的碎發散落在額際,顯得她白皙的臉蛋越發清瘦柔順。
楚依安看著她,半晌後輕輕歎息了一句,“這麼多天來難為你了。”
商宴快速搖了搖頭,這些天來擔驚受怕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皇叔醒了,商宴明明開心的想笑,可笑著笑著,嘴巴一癟,所有的委屈和艱難都湧了出來,商宴終於忍不住一頭紮進了楚依安的懷裡。
“皇叔,你終於醒了!”
她緊緊環抱著楚依安,近乎貪婪的呼吸著他懷裡的氣息,眼睛漸漸濕潤了起來,鼻子也酸澀的不像話。
“好了。”
見商宴像個孩子似的抱住他不撒手,楚依安微怔,旋即無奈的笑了笑,伸出手來在商宴背上安撫似的拍了拍。
“沒事了。”
商宴卻還是舍不得放手,楚依安耐心的安撫著她,任由商宴抱了好一會兒。
最後,似是怕眼淚沾花了楚依安的衣服,商宴胡亂擦了擦臉,吸著鼻子抬起頭來道,“皇叔沒事啟兒就放心了。”
她的聲音裡還帶著哭氣,楚依安沒說話,看著她的神色又柔和了幾分。
似是想起了什麼,商宴蹲下身子道,“對了,皇叔你昏迷了這麼多天,一定餓壞了吧,啟兒撿了許多木薯,雖然味道可能不太好吃,但是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
看著商宴獻寶似的將幾個木薯捧到他眼前,楚依安抿了抿唇,看臉色似乎是有些猶豫。
商宴以為是皇叔不愛吃,於是又趕緊道,“沒關係的,如果皇叔不想吃這個的話,啟兒可以再去找找其他吃的。”
“這個林子很大的。”
說著,商宴竟然真的轉身就要走,楚依安攔住她。
“你這幾日都是吃的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