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瀾轉頭,江雪燃也順著他悄悄看過去,隻見旁邊幾個書童都已經開始打上哈欠了,更有甚者垂著腦袋,顯然已經睡去,相比之下……
發呆似乎確實不是什麼問題。
“倒是三小姐,今日的課業聽了多少?”
他的眼眸黑白分明,雖然話中喊著幾分質問,但並不會讓人覺得咄咄逼人,收斂了鋒芒的沈問瀾確實瞧著挺討喜的,但越是被他如此盯著,江雪燃心中便越是羞惱。
“這些我都會,還不行嗎?”
一旁傳來幾聲嗤笑,江雪燃這才後知後覺,方才她全然沒有手鏈聲音,隻怕方才的大言不慚,都被學堂眾人聽了去,臉頰緋紅一片。
“老夫顯示研習多年,也不敢如此自誇,江三小姐卻敢說自己全然領悟,莫非是天才?”
陳夫子瞧著倒是沒有多少怒氣,已然一副不動如山的小老頭做派。
“既然三小姐誇誇其次,那回去之後,便以今日所學結合近日來隴南的水災,作一篇策論給老夫,如何?”
策論?
要說論語,江雪燃還略懂一二,怎麼歐能胡謅一番,但這水災……她全然不知不說,這策論她更是從未寫過,如何能交得上?
江雪燃瞬間苦著臉,一旁的舒明月款款起身。
“夫子,三小姐也隻是一介閨閣女子,對隴南水患隻怕不甚了解,讓她寫一篇策論,未免太難了些吧?”
舒明月說到此處,瞥了一眼旁的江雪燃,隻見她非但沒有被侮辱的羞赧,反而有些認同她的話一般,兀自點了點頭,似乎在認可她的話。
一時間,她都不知要如何繼續了。
陳夫子笑眯眯地點點頭。
“如今隴南水患,是聖上都在發愁的難題,若是真讓江三小姐想到了對策,於國於民都是一樁好事。”
江雪燃無心爭鬥,更無心獻計——她又沒有係統,這麼大的事情她根本想不明白,能想著將自己的這條小命護好,便是她唯一兢兢業業能做的事了。
“三小姐不必擔憂,這也並非懲罰。先前老夫與三小姐無甚交集,正好借著這策論看看三小姐的底子。隨心所欲,暢所欲言便好。”
陳夫子站起身。
“今日的課便講到這裡,夫子我要回去釣魚了,你們明日每人都要交一篇策論,不止江三小姐。”
一聽到所有人都要寫,江雪燃這顆蔫了的幼苗,似乎又能活一陣兒了。
這不就是課後作業嗎?
舒明月踱步,走到江雪燃的桌前,麵上幾分愧疚。
“江三小姐,我方才的話會否有些不妥?我隻是想替你說話,但忘了估計你的自尊……”
江雪燃根本就不在乎,她本來就不想做的事情,若是舒明月真能給她就這麼推掉了,她非但不責怪,還要謝謝舒明月。
“無妨,舒小姐並未做錯什麼,也無須向我道歉。”
“若是沒有什麼事,我便先走一步了?”
見後麵已經有幾人站起身往外走,下一堂便是騎射了,江雪燃也有些急切。
她對騎射著實有些興趣,騎射,向來總比就這麼坐在桌案前死讀書,要來得有趣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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