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峪山,清風觀。
林木茂盛,蟬鳴悠揚,一座曆經千年滄海桑田的古老木門前,身穿藍色道袍的老者跟一名背著包的少女大眼瞪小眼。
“師傅,這個山我是非下不可嗎……”江晚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精致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乖徒兒,塵緣之事塵緣斷,不然道心不穩,難以飛升。”清風道長捋著胡子,一番歎然道。
“您老這一把年紀了,不也沒飛升。”江晚叛逆的回懟。
清風道長:……
“逆徒,趕緊走吧,去了你那個便宜爹的家中多訛點銀子回來,咱們道觀的門該修了。”清風道長甩甩手說道。
“對了,還有你那個便宜老公,為師測算出是個短命鬼,回頭你帶著自己的青春損失費再回師門。”
木門被關上,絲毫不拖泥帶水,站在石階下的少女歎了口氣,然後無語的望天。
40多歲的短命鬼?
嗬嗬,年齡都能當她爹了,再短命也不能忍。
江晚把自己的背包往上提了提,冷哼道:“姻緣由我不由人。”
她前兩天就拒絕了江家的人過來接自己,一邊走一邊掐指測算,朝著自己算出的方位各種轉車。
兩個小時後,市醫院內。
江晚於一個花壇邊停了下來,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左手測算,以自我為圓心,口中輕聲念道:“八點鐘方位……”
她轉了個角度,遙遙看去,透過來往穿梭的人群,目光定格在草坪上——
一道坐在輪椅上的消瘦的背影。
無形中有一道感應,兩人站的位置連成一道虛無的線,江晚一步步走過去,不等她打招呼,就像冥冥之中的,對方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視線交彙。
江晚微愣片刻,倒是沒想過自己要找的結婚對象生的這般俊俏。
五庭開闊,劍眉星目,丹鳳眼中帶著幾分沉靜的深邃,山根高挺,緊抿薄唇。
如果不是膚色過分蒼白,周身黑氣纏繞,這是儼然一副帝王之相。
江晚又飛速掐算幾下,心道:
長得帥又有錢還短命,這簡直是天選老公!
她可以!!
在她這麼打量著對方時,墨奕珩也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視野中的少女。
長相清姿出塵,不施粉黛便已勝過萬千俗物,尤其是那一雙眸子靈氣逼人,看不出任何複雜的人心,像一汪清澈見底的清泉。
在這麼兩相對視之際,對方已然到了他跟前站定,然後盤腿席地而坐。
“你好呀英俊的先生,我看你相貌堂堂,儀表不凡,雍容華貴,氣勢盛大,乃天生的貴人。”少女用最純真的眼神說著神棍兮兮的話。
墨奕珩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原以為是迷路的高中生,沒想到是專職的騙子。
不過這年頭騙子還有這麼純真無邪的嗎?一看就清澈愚蠢,能唬住誰。
哦,也有可能是剛出師,涉世未深。
“我現在坐著輪椅,哪來的貴。”墨奕珩淡淡說。
“不不不,身體隻是禁錮你靈魂的容器,我是透過表象看內在。”江晚認真的說道。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墨奕珩看著她問,不想多費口舌,直奔主題。
“咳嗯……”江晚有些微的尷尬,沒想到對方這麼直白點題,她本來還想多鋪墊一下呢。
“你命中帶煞,克製了原本極好的紫氣,所以需要點什麼東西來進行對補。”江晚說。
墨奕珩:果然,準備開始騙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