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他來求救,但時間卻並不會因此停歇。
王霽思及此,漸漸靜下心來。
敬王這才繼續道:“那時臨王造反,京城內亂,東宮大火灼燒一夜不止。傳聞隻有皇長孫一人逃了出去,可究竟是不是,沒有人清楚。”
“僅剩的皇族忙著平叛,實在是顧不上他。他就跟著那些難民一起湧出了京城,去到了你祖父的平叛之地。”
“那時你的祖父隻是個從六品的忠武校尉,因為立了戰功,當時的宣武將軍王思念他是同族兄弟,破例給了他兩千兵馬。”
“他接到朝廷密令,命他暗中搜尋皇長孫的下落,若是尋到,定要保皇長孫平安。”
“可難民何其多,成千上萬,如何去找一個六歲孩兒。”
“若是尋錯了,豈不功虧一簣?”
“他隻能將那些沒有父母認領的孤兒,先帶回軍中,再暗中觀察。你祖母知道了,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做一道宮裡才有的點心蓮花包,認得出來的孩子,再單個細問。”
“果不其然,就找到了聖上。他如今最還吃的點心,還是這蓮花包呢。”
敬王沒有接著往下講了,因為王霽已經全神貫注在寫字,早已沒有之前來時的擔憂和不安。
他走了出去,吩咐長使謝讚道:“留王家公子用膳,你去叫陽哥兒來作陪。”
陽哥兒是敬王的孫子,名喚趙陽。
敬王嫡妻早亡,李側妃生下世子趙真後在王府管事。
不過自從世子妃嫁進府,這府裡大小事宜,都是世子和世子妃在管,李側妃也搬進佛堂吃齋念佛了。
公子趙陽,今年十四歲,好愛讀書,等閒不見客。
今日……到是特彆。
……
皇宮。
慶元宮的側殿裡。
秦韻在兩位嬤嬤的伺候下換了衣衫裙襪,站在窗邊便可一覽院中的場景。
隻見一青年跪在地上,垂眸頷首,恭恭敬敬的。
邊上站著的皇後急得連連掉淚,卻連求情的話都不敢說,嗚咽之聲都隻在喉嚨滾過,卻越發顯得焦急不安。
皇上坐在主位上喝茶,沉默不語。
直到時全進來,恭敬道:“回皇上,田老夫人的傷包紮好了,說是要見您一麵,奴才勸她先把傷養好。”
皇上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不過眸色更添幾分厭惡。
時全暗暗在心裡叫苦,他都沒敢說,田老夫人的原話是叫皇上去見她……
“去獵奇營的侍衛也回來了,說兩條黑犬都是皇後娘娘宮裡一個叫詹牛的太監去領的,說是田老夫人要帶回去養。”
“可太醫卻說,那兩條黑犬之所以發狂咬人,是因為田老夫人身上落下了蛇根粉,一種可以讓狗發狂的毒藥。”
“奴才也把秦老夫人的衣物拿去給太醫看了,太醫說秦老夫人身上也有蛇根粉,並且比田老夫人身上的要多,看樣子是有人故意放的。”
“但問了一圈,都說當時隻有田老夫人和秦老夫人在一起,兩條狗也是提前帶進去的。”
“嘭”的一聲巨響,是皇上拂落了茶盞。
滾燙的茶盞從太子額前飛過,直接將太子額頭撞出個口子,鮮血瞬間溢出。
皇後大驚失色,連忙跪下道:“皇上,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要給母親養兩條狗,是臣妾不小心將那蛇根粉帶進去的。”
“求皇上責罰臣妾,饒了太子吧,他是無辜的啊。”
“母後,求您彆說了。”太子都聽不下去了,父皇英明神武,怎麼可能連誰在暗中操控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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