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聞言,滿含深意地笑了笑道:“我知道,是我們家老二說的那句,晉王比太子更合適當儲君的話嚇著你了?”
“不然你也不會冷眼看我們王家的下場。”
“老夫人……”徐寧想要解釋。
秦韻微微抬手,示意他不必著急。
而是淡淡道:“晉王之前上門求娶我的大孫女當側妃,我已經嚴詞拒絕了。”
“你進門時說的那句多謝我高抬貴手的話。我現在還給你。”
“我們王家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了,我那兩個兒子就是紙老虎,你也親眼看見了。”
“所以勞煩徐大人以後,不用再盯著我們王家人了。太子的阻力,從來就不是王家。”
徐寧的目光暗了暗,摩挲的手指停了下來,起身朝秦韻作揖道:“既然老夫人選擇獨善其身,晚輩也不勉強。”
“隻是……希望來日王家能夠說到做到。”
“如此,必定相安無事。”
秦韻道:“徐大人儘管放心好了,我們王家上上下下,齊心一致,永遠忠於皇上。”
“那就好。”
“叨擾了,晚輩告辭。”
徐寧的手逐漸收緊,麵上卻恭敬地頷首,轉身走了出去。
王霽去替他開門,跨出房門時,徐寧的腳步頓了頓,微微側頭,隨即大步離開了。
像是有什麼疑惑未解,又有什麼疑慮未消一樣。
緊接著,是王衡送徐寧出去。
王泰跑到門口,王霽正巧把房門關上了。
王泰:“……”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王霽回去,出聲問道:“祖母,王家出事是徐寧在背後推波助瀾的?”
秦韻悠閒地靠在大迎枕上,舒坦地打了個哈欠,淡淡道:“在他那個位置上,冷眼旁觀和推波助瀾沒有多大的區彆。”
“你彆妄想去查了,如果真讓你查出來,他這首輔還怎麼做?”
王霽垂下眼眸,他是想記一筆帳,至於查,那是將來的事情。
現在的他,還沒有這個能力。
“那太子以後不會對付我們家了?”
“對付?”秦韻勾了勾嘴角。
“傻小子,皇上對太子已經失望了,那就會有好幾個儲備太子的人選,他瘋了才會來對付我們家。”
“放心吧,就算他有那個精力,徐寧也不會讓他犯傻。”
“咱們這京城啊,才剛剛熱鬨起來呢。”
王霽沉思了一會,目光亮了亮道:“那我知道了,這下太子和田家都有得忙了,咱們家是不是可以好好養精蓄銳了?”
秦韻誇讚道:“不錯,不枉我留你下來。”
“那你就去好好想一想,咱們家怎麼做才算是養精蓄銳呢?”
徐寧從王府出來,除了他坐的轎子以外,還有一輛馬車也停在巷子裡。
看見他出來,馬車裡的人撩開簾子喊:“徐老。”
徐寧走過去,上了馬車。
“世子怎麼來了?”
燕正,永寧侯府世子,也是欣宜公主的駙馬。
此時露出一抹苦笑道:“昨夜皇後被廢,聽說盛怒下,已經將太子降為懷王。”
“今日欣宜入宮,皇上避而不見,隻給了一句“好好照理家事”。”
“聽說是下毒,可秦老夫人平安出宮了,究竟內情如何,徐老可知?”
徐寧閉上眼,淡漠道:“昨夜東宮還流失了一個孩子,今日卻半點風聲也沒有傳出,就是不想再出什麼因果悖論的謠言。”
“皇上廢田家的時候你們就該知道,他的對皇後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不管秦老夫人是否平安,下毒之事昭然若揭,這案子你們翻不了。”
“我們去田家,先把田家保住再說。”
燕世子點了點頭,心裡也大概明白了,皇後受田家的拖累,而太子受皇後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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