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是他的救贖。”鼬終於開口，“我是他的劫難。”
“……”卡卡西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你說的對，宇智波鏡夜已經死了。”鼬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平常的小事。
卡卡西悚然而驚。
“現在活著的宇智波鏡夜，隻是軀殼。我會殺了他的，至於他所犯下的過錯，由我來贖罪。”
“這樣嗎。”
卡卡西低下頭。
“我想我沒有阻止你的立場……但是我不想看著自己的部下，走入歧途。”卡卡西取出苦無握在手中。
“哦，現在又想以木葉暗部隊長的身份阻止我嗎？”鼬緩緩抽出了背上的短刀。
戰鬥一觸即發。
“尼桑！”
兩人同時一怔。
鼬回過頭去，看到了一臉擔心的看著他的佐助，而抱著佐助的，是他的摯友，宇智波止水。
“抱歉。”
止水將佐助放了下來。
佐助向鼬跑去，卻被鼬身上的殺意所震懾，呆呆的怔在原地，仰起頭看著鼬。
他想起了滅族之夜，那是他也曾用這樣乞求的目光看鼬，然而那時鼬手握屠刀，眼中毫無波瀾
鼬是那樣善於偽裝的人啊……
上一世，他騙了所有人，騙了他，那麼多年。
他想起了最後真相大白，自己仍然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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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直到最後，自己還活著。
就像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鼬的真相的時候，帶土所說的，如果鼬真的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那麼……自己早就死了。
但是他還活著。
背負著那樣沉重的愛而活著。
……
現在他仍然看不透鼬的偽裝，鼬的眼睛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這令他極其不安。
他不是曾經那個眼中隻有仇恨，隻為複仇而活著的佐助了。
仇恨毀了他，也成就了他。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現在的鼬就像曾經的自己。
重生一世，他仍然對鼬無可奈何。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因仇恨而活的人是怎樣的。
仇恨的火焰會焚儘一切，直到將自己挫骨揚灰。
就像曾經的自己，
為了得到複仇的力量，付出所有代價，把自己都賭上。
輸，一無所有，贏，還是一無所有。
因為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因為他足夠的窄。
而令他心驚的不是鼬的仇恨，
而是，現在的鼬，擁有足夠複仇的力量。
好像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一個一心想要複仇的人，就像上一世的他。
但是……
他知道，他絕對不能讓鼬……就這麼，再次離開！
哪怕，他卑劣的利用著鼬的感情。
“尼桑。”佐助伸手拉住鼬的袖子。
鼬低頭看著佐助。
“這是最後一次，佐助。”
良久，鼬說。
最後一次，妥協。
陽光透過樹枝照過來，遠方的天幕透出一絲薄紅，接著，光芒破雲而出。
柔和卻不容抗拒的照耀萬物。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晨曦……嗎？
真是諷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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