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愛麗絲2）
【兩朵】
我真的沒有說謊，可是你們都已經不再相信。
陳璟珣發瘋似地緊緊抱住了我，我的腦袋艱難地擱在他的肩膀上，橫膈膜的上下移動都異常費勁。他喃喃地，不知道是在給我洗腦，還是說服他自己。
“我們一直都在一起的啊，一起上課下課，一起做練習，一起踏青春遊，甚至一起逃課，一起吃提拉米蘇跟巧克力慕斯，一起做壞事，一起接受懲罰。我都習慣你在旁邊了，上課的時候還會習慣性地敲同桌額頭，然後驚恐地麵對不熟悉的臉孔。我也不習慣站在我旁邊的人變成了李含晞，我從來不讓她站在左邊，那是你喜歡的位置。我更不喜歡那麼多人的場合，我卻隻能離你那麼遠，那麼遠，我們是相互喜歡的，我們應該白頭偕老的。這是青梅竹馬不是麼？”
我想我掙紮的表情一定很猙獰：“你放開我，快放開我，你瘋了啊。”
我驚恐地睜大眼睛，看到越來越近的身影。他歪歪斜斜地走過來，耳釘不規律地顫動，像極了看到暗戀對象的少女的心臟。
他靠在路燈下麵，酒氣蔓延過來。他玩味地看著我們表演，勾著嘴角說話：“接下來是不是要春宵一刻了？”笑意越來越深，“看來我是來錯時候了。”
“小祈，不是這樣的。”
陳璟珣不屈不饒地抱著我，把我的腦袋塞進胸口，不讓我看到林司祈：“我們乾什麼你管不著吧。”
“可是我記得你懷裡的女人剛剛才成為彆人的女朋友。”他靠近我們，伸手摸我的頭發，“難道這是傳說中的人儘可夫？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突入起來的力度把我拽離出陳璟珣的懷裡，然後撞入另一個溫暖的身體，好聞的陽光味道被濃鬱的酒氣取代，他荒原般的眼睛像是深夜的海麵，幽蘭的有些詭異。他卻露出初遇時候的笑臉，有種靦腆的青澀。
“攸攸，你撞痛我了。”他捏捏我的鼻子，“你是不是又長胖了？”
我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周遭的寒冷立刻把我拉回冰冷的事實：“你不是跟安槿在一起麼？怎麼會在這裡？”
“喝多了點，安槿把我送上出租車，司機問我去哪裡，我就到這裡了。”他溫柔地看著我，“你說到底是喜歡誰？是陳璟珣？是李瑉峰？還是我？”
那一句“是你”在嗓子眼兒被大腦攔截住，我避開他的眼睛，表現的鎮定自若：“反正不會是你。”
“那是誰？你告訴我好不好，就當讓我死心可不可以。”他發瘋似的搖我，眼神像是凶猛的野獸一般。我卻並不感到難過或是疼痛，反倒是一種解脫。
“她喜歡的是我。”陳璟珣一拳打向林司祈的臉，那個酒醉未醒的少年跌倒在地上，“你憑什麼質問她，她的一切都跟你無關！”
林司祈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目光炯炯地盯著我：“他那麼生氣，是因為你心裡有我是不是？”
我不忍心看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後退步。他卻亦步亦趨：“你心裡是有我的對不對？我隻要一小塊兒地方那樣就夠了。”
陳璟珣又伸出拳頭去。我條件反射地站在林司祈前麵，本能地閉著眼睛。林司祈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開我，手裡的罐子掉在地上，摔成碎片，還有那幼嫩的愛麗絲。
“你們都走開好不好。”我決然離開，“這是天意。”
我不能勇敢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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