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花小囡在唐堯麵前是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但真正做起事情來還真有一套。原本花家的長老,滕家和花家的人還想陰奉陽違一番,可等花小囡雷厲風行地發布下一個個的命令,將他們的權利製衡,再也沒人敢小瞧這個當眾撲在唐堯懷裡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女孩了。
而當花小囡忙著處理苗疆的各種大小事務時,唐堯手中正拿著一張古老的羊皮卷軸,張海恭敬地站在他身前。
“唐先生,這便是我苗疆密藏的地圖。”張海低頭道。
當日他在唐堯耳畔說的,便是交出這幅苗疆密藏的地圖,以求唐堯給張家一條活路。這份苗疆密藏的地圖乃是他父親張絕靈年輕時無意中得到的,其中記載了苗疆數千年的積累和秘密。張家本來是打算等一統苗疆之後再去一探究竟的,可沒想到最終卻變成了張家的保命符。
唐堯掃了地圖兩眼,抬頭問道:“你知道圖上所繪之地在哪裡嗎?”
“知道。就在祖地後麵的蠱山上。”張海如實交代。
“帶我去。”唐堯合上了羊皮卷。
“是。”張海應下。
轉身往外走去,眸中閃過不甘之色。難道苗疆數千年的累積真的要便宜一個外人?
蠱山是苗疆的禁地之一,令苗人聞風喪膽的萬蟲窟就是在蠱山之上。苗人世代培養的蠱蟲幼體幾乎都是在蠱山之上所得,因此才有了蠱山的名號。
平時彆說外人,便是苗人想要進入蠱山都要走很多的程序。但當看守蠱山的兩位苗人子弟看到來人是唐堯後,連攔一下都不敢。這幾日,唐堯的名氣和殺伐果斷的強硬姿態已經在苗疆中傳播開去,誰敢來招惹這位拳殺神海巨頭的年輕人?而且唐堯的背後還有苗疆現任的巫主花小囡,唐堯想去哪裡,難道花小囡還會不同意?
進了蠱山,周圍陡然變得安靜下來,連一絲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透著詭異的氣氛。唐堯磅礴的精神力釋放出去,宛如水銀瀉地一般將周身近百米的範圍悉數籠罩。
血果雖然以改造肉身,錘煉體魄著稱。但唐堯服用時,麵臨著生死一線的折磨,精神同樣得到了極大的鍛煉,雖然量上沒有增長,但卻變得更加凝實,甚至唐堯感覺就算自己肉身崩壞,精神也能夠離體活上很長一段時間。
在強大的精神力籠罩下,周身百米的任何動靜都清晰地反映在唐堯的腦海中,構成了一幅幅精妙的圖像。唐堯現在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清楚地看見百米外一條蜈蚣足上的絨毛。
蠱蟲比一般的蟲獸更具有靈性,仿佛是感應到唐堯精神力的強大,不管是七彩斑斕的毒蜘蛛、碧如翠竹的毒蛇亦或是百足蜈蚣都儘數息聲,趴伏在地上或者樹枝叢林中瑟瑟發抖,表達對強者的敬畏。
張海原本還想看唐堯吃個暗虧,雖然蠱蟲殺不了他,但至少能一泄心頭之恨。可惜不知為何,往日這些凶悍的蠱蟲此刻卻像蠶寶寶一樣乖巧,甚至對他暗中釋放的蠱香都無動於衷。要知道,他手中的蠱香可是張家秘製,隻要一丁點都能讓蠱蟲瘋狂!
“難道這小子真的是苗疆的克星?”見蠱蟲蟄伏,張海悄悄收回的蠱香,心中卻是疑惑不定。
張海的實力雖然強大,但撐死也就比陳重陽強大一點,比玄風子還不如,哪裡能夠知道唐堯精神力的恐怖。甚至隻要唐堯願意,單靠入神級的精神力都能夠擊殺一般的宗師高手!
唐堯沒去理會張海的心思和小動作,一大半的心神卻是沉浸在體內運轉不休的真元中。修成道體後,他肉身無垢,通體澄淨如琉璃。而精神力更是早已入神,手段儘出的情況下,一般的神海境高手都不是他對手。按理說,唐堯早就能夠開辟體內天地,晉升神海。可他依然沒有動靜。
“開辟體內天地,踏入神海的途徑無非就幾種。像玄風子道長,領悟某種元氣的意境,使自身與天地元氣完美結合,從而不分彼此;而不管是滕行雲還是張絕靈,抑或是鐘溪山,走的都是自身元氣突破肉身桎梏的法子;除此兩種之外,其他都是一些旁門左道,就算突破神海,也注定無法在武道一途中走得更遠。”
“我精神力入神,跟天地元氣的結合不比玄風子弱。難道真像苗疆典籍中記載的那樣,是我的肉身太強大了,反而變成牢籠困住了自己。”
唐堯眸中浮現出沉思之色,想起前幾日在苗疆的典籍中看到的一些東西。
“成也道體,敗也道體!”當年西南金剛寺的韓龍象在殺了一位神海境,名震武道界時,曾在人前感歎。
韓龍象,便是數百年前西南金剛寺那位修成後天道體的宗師。取名龍象,身具龍象之力,可見此人對自己肉身偉力的強大自信。
當時世人對韓龍象的這句話如聽霧裡。直到數年後,當初被他踩下的世家門派天驕們紛紛晉升神海,而韓龍象依然停留在真氣境,此時他們終於也猜測到了一些事情。
原來韓龍象被自己的後天道體給禁錮住了,無力晉升神海!
最終,韓龍象在一片唏噓和戲謔中退出武道界的視線,隻留下一段傳說。
“這具肉身困得住韓龍象,卻不能困住我!我一定要會晉升神海。”短暫的感歎過後,唐堯在心中決然道。
他現在能力敵神海,但終究隻能匹敵一般的神海境高手。像鐘溪山這等在神海境浸淫十幾年的強者,就算憑他如今的道體,全力施展破音障的手段,恐怕也傷不到對方。
這是唐堯無法忍受的,他的敵人不是滕行雲、不是張絕靈,更不是苗疆,而是跟中醫一樣傳承數千年的巫毒一脈。其中甚至有班期這樣天賦超絕的神海境高手。若他被困在神海,彆說對抗巫毒一脈,恐怕連班期都打不過。而且隨著他實力的強大,敵人也在變得強大,後天道體終究強得有限,並不能讓他真正無敵!
“看來得找個時間去趟西南金剛寺,看看韓龍象有沒有在門派中留下什麼。若是能夠尋到蛛絲馬跡,至少能讓我對於如何突破這具肉身的桎梏還有一個大概的方向。”唐堯拳頭微握,暗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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