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羨擱淺在餐桌上的手掌倏地攥緊,微長的指甲扣進肉裡,她卻毫無察覺到痛意。
江時白見狀蹙了蹙眉,走到她身旁,在她不解的眼神中一根根掰開她勻稱的手指,白裡透紅的掌心留下幾道淺淺的指痕印。
“彆傷害你自己。”
男人身形高大,站在她麵前猶如一張網,密不透風的包裹著她,卻沒有喘不上氣的感覺。
許羨微仰起頭,眼睛盯著他,見他低眉查看她掌心是否受傷,神情專注認真,好似在翻看價值不菲的合同。
她不得不承認,她有一瞬間的悸動,心跳在安靜的空氣中好似能聽見,如雷似鼓,每一下都落入耳朵裡,全身血液沸騰,一點點挑動她僅存的理智。
沒有人能拒絕帥氣多金有深情的男人對你告白,即便是她。
可她十分清醒,情愛縹緲,太難把握,尤其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太遠,遙不可及。
談錢她可以完全不在乎,畢竟臉皮厚。
可一旦談感情,她喜歡勢均力敵,而不是躲在他羽翼下易折腰的嬌花,無他的庇佑,便不能經受風雨的摧殘。
江時白牽著神情恍惚的許羨去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從抽屜裡找出指甲鉗,像是針對珍貴藝術品似的,小心修剪。
她的手指甲很健康,白色的月牙彎的弧度恰好,指甲蓋底下透著粉。
兩人全程沒說話,他專注於他的指甲,她則是一直盯著他俊美的側臉,線性流暢,輪廓分明。
許羨穩了穩心神,紅唇微啟,輕軟的聲音混在指甲修剪的清脆聲中,“江先生可要好好表現。”
話音落下,小拇指的半透明指甲掉落,江時白的動作停住,他的手很寬大,溫熱的掌心乾燥,莫名給人一種安全感。
空氣凝滯。
江時白沒說話,隨後若無其事地用紙巾將剪下來的指甲包好,扔進垃圾桶。
再次看向許羨的眸子染著一絲猩紅,深不見底的幽光像是狼眼睛散發出來,鎖定獵物。
“許羨,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他愛在重諾的話中叫她的全名,就像是簽合同一樣,其他稱呼都不行,隻有親手簽下名字才具有法律效力。
許羨頭一次見他失態,望著那雙深情的眼睛,她鬼使神差地湊了上去,在他略微蒼白的唇上落下一吻。
“我這個人,從不會做反悔的事情。”
吻很輕,隻是觸及一瞬,卻足以掀起江時白心中的驚濤駭浪,兩人的氣息攪在一起,彼此之間隻有一寸的距離。
江時白垂下長睫,目光遊離,像是描摹她精巧的五官,從眼睛一路往下,定格在嬌豔欲滴的唇瓣上。
她的唇形很漂亮,標準的微笑唇,唇尾上挑,像是無聲地在邀請他。
江時白沒有猶豫,長臂摟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稍稍用力便將她整個人抱到腿,脊背微微彎下,擒住身下那抹柔軟。
一寸寸掠奪她的空氣,不同於她的蜻蜓點水,男人想要的更多,吻炙熱猛烈,最後不滿足於一處,從紅唇探索至耳後,又一點點往下,在她的鎖骨留下痕跡。
許羨大腦一片空白,雙臂不自覺攀附上他的後頸,承受暴風雨般的吻,漂浮沉淪。
吻僅僅持續了幾分鐘,就被許羨叫停,似嬌似嗔,“你克製點,劉姨還在彆墅裡。”
她大口喘著氣,每次吐氣都落在男人的頸部,好似在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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