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麵相猙獰恐怖,許儘歡不敢吭聲。
陳剛繼續給她洗腦,“你想掙錢對吧?那你就得豁的出去。昨天你看到的那幫人,指縫裡流出來的都夠你奮鬥好幾輩子了。你陪他們一次,也許魯昶萍後麵的醫藥費全都有了。”
許儘歡抗拒搖頭,“我不要,”
陳剛停了一下,坐在木箱子上,“許儘歡,我是欣賞你才跟你說這些掏心掏肺的話的。”
“你以為你自己唱得很好嗎?除了臉蛋,你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為什麼候院長會把上電視的機會給蕭璐,不就是因為你唱的不夠好,嫌你給咱們院丟人嗎?”
許儘歡啞然,睜著眼睛,不知道陳剛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人總是容易被外界的評價而影響。
許儘歡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不足,卻不知道在陳剛這個導演眼裡會是這麼差。
陳剛繼續冷嘲熱諷,“就你那兩把刷子,頂著魯昶萍弟子的頭銜也是給她丟人。你看你現在,胖成什麼樣了?上鏡你的臉還會大一圈,不上電視也好,省得到時候醜得人儘皆知。”
許儘歡的背脊緩緩塌下。
陳剛用腳挑起她的頭,“所以啊,你要是想混出頭,老老實實聽我的。我會幫你鋪一條最省力也最光明的路,許儘歡,你也看見了,我背後有人脈,我是真正可以幫你那個人,但前提是你得聽話,明白了嗎?”
許儘歡訥訥地點頭。
陳剛離去前再次警告了一番,“廖丞現在恨不得扒了你的皮,要不是我替你擋著,你還能好好地待在這裡?老實一點兒,報警是沒有用的,真正能幫你的隻有我。”
他離開後,許儘歡緩緩收緊雙腿,抱住了雙膝。
她告訴自己不要哭。
不要哭。
可豆大的眼淚還是不爭氣,一個接一個地往下掉。
滾燙的淚珠劃過她被陽光曬暖的手臂。
許儘歡擦了哭,哭了擦,滿腹的委屈都不知道該跟誰說。
她也必須很快整理好心情,因為還要拿陳毓要的道具回去。
她翻找了半天,頭暈得厲害,最後體力不支地倒下。
再醒來的時候,她躺在劇院裡的醫務室,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沈遼的臉。
許儘歡茫然地看著他。
“我去庫房拿東西,看見你在那裡暈倒了。”
許儘歡猛地回過神,急忙想要坐起,“道具,我還得去找陳老師。”
“不用了。”沈遼摁住她的肩膀,“你先好好休息吧,你去拿道具的時候,陳毓那邊已經結束排練了。”
許儘歡一下子沒了力氣,幾秒後,也明白這是陳毓和陳剛姐弟倆演的一出戲。
沈遼手指輕輕彎曲,蹭掉她臉上沒乾的淚痕。
“我來之前,你哭了?”
許儘歡彆開頭,一肚子的苦水都湧到嘴邊了,愣是被她憋了回去。
沈遼目光無波,“你不說的話,那我就自己去找陳剛問清楚。”
“彆!”
許儘歡對上他的目光,這才發現沈遼在生氣。
她低下頭,“沈遼,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沈遼一聲沒吭,起身,再進來的時候給她帶了晚飯。
“時穎說你喜歡吃這家的餛飩。”
許儘歡愣愣看了兩秒,視線上移到他的臉上,“沈遼,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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