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是醫生世家,周肇南常常去祁家,有時也和隔壁的蘇家人有過幾麵之緣,其中也包括蘇牧。
對這人周肇南了解不深,但聽祁雯清提過,是個還不錯的人。
祁雯清準備考研那年,在自家院子裡練習口語,相比其他人,她學英語起步很晚,雖然聽力和筆試都是滿分,但說英語的時候還是帶著中式口音。
有一天她正練著,牆的那麵傳出一道清澈溫和的男生,“你要不要試試把所有‘t’的發音念成‘d’?”
這些事都是他聽祁雯清說的,從來沒放在心上。
而且後來祁雯清也再也沒提過關於蘇牧的事情。
蘇牧走後,周肇南讓尤晟旭繼續留下來守著祁佳和。
而他則去找了公安局,那三個畜生都跟祁佳和是同校同學,警方第一時間將三個人逮捕歸案。
汪正年給周肇南倒了杯水,在他麵前坐下,“那三個小孩的父母也想聯係祁佳和的監護人,想問問能不能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對雙方也都有好處。”
周肇南眼皮輕掀,“上京誰不知道雯清的脾氣?”
和解。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汪正年身子向後靠,“你知道這個案子的嫌疑人都還小,而且祁佳和的驗收報告也不是重傷,就算要判也判不了多久。這三個小孩家裡也都——”
周肇南笑著打斷他,“你就是這麼為人民服務的?”
“肇南,我隻是想讓你彆多管閒事。”
周肇南靠著椅子,端正的坐姿,卻又不掩身上放浪形骸的氣質。
狹長的眸子儘是嘲諷,“看來周夫人的眼光還真是越來越差了,找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孬,你在床上能滿足我媽嗎?”
汪正年砰的一聲放下茶杯。
“周肇南,我忍你很久了!這段時間我給你擦了多少屁股了!”
“你把廖丞送過來的時候,嘴都是用線縫起來的!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口舌才幫你擺平這事嗎?”
周肇南淡淡,“看來汪局坐這個位置很為難啊。”
汪正年一哽,喉結上下滾動,“我不是這個意思......”
“乾不了就早說,我也不給您添麻煩。有的是人等著為周家賣命。”周肇南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汪正年趕緊起身摁住他的手,“彆彆彆!”
想起他有潔癖,汪正年又趕緊在他生氣之前把手收回來,“肇南,我隻是覺得你沒必要為了祁雯清自找麻煩。”
周肇南沒動,右手拿煙的姿勢沒變,麵上全是笑。
“你說什麼?麻煩汪局再重複一遍。”
“我說你沒必要為了祁雯清自找麻煩——啊!”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他的尾音就變了調,額頭青筋大麵積凸起,汪正年低頭看了眼立在他手背上的煙頭。
像碳烤豬肉似的發出滋滋的聲音。
他不敢動,親眼看著周肇南拿起煙頭後,手背上多了一個燒出來的洞。
“現在汪局能好好說話了嗎?”他仍然在笑,且風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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