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儘歡送周肇南出門,“姐夫,有什麼情況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
周肇南走後,祁家仿佛一下子變得蕭條起來。
偌大的房子,安靜得隻有風的聲音。
視線裡的人全是步履蹣跚頭發花白的老人。
許儘歡終於明白那些迂腐的人老是說家裡沒有“頂梁柱”是什麼感覺了。
她上樓,發現祁奶奶來到了佳和的房間。
少年的房間,深藍色係打底,書桌亂的不像話。
祁奶奶邊哭邊收拾,“以前雯清說他好幾次都沒用,後來也就隨他了......”
許儘歡走過去,攬著小老太瘦弱的肩膀,“奶奶,我會陪著你的,姐夫一定會給佳和一個公道的。”
祁奶奶攥著她的手,拿著白色的手巾擦眼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跟老祁一輩子踏踏實實,勤勤懇懇,從來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彆人的事情。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
“兒子兒媳出車禍,大孫女丟了十八年,現在小孫子也差點丟了命。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老頭子怎麼活啊,我怎麼有臉麵對他爸媽啊!儘歡,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許儘歡攬著她坐下,老太太就趴在她腿上哭得不能自已。
許儘歡順她的背,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與此同時,周肇南趕到醫院,尤晟旭不是很樂觀地搖了搖頭。
重症室外麵能看見裡麵的情況,小小的祁佳和躺在病床上,插著鼻飼管,額頭那裡包著一塊紗布,臉上鼻青臉腫,嘴角眼角都有血跡。
他就這麼閉目躺著,胸口處也插滿了機器,安靜到仿佛再也不會醒來。
“他被三個同校的小兔崽子叫出去,那幾個小兔崽子事先在祁家附近的荒地挖了個三米的坑。他們搶走了佳和身上的錢,就把他推進去,想要把他活埋了......”
尤晟旭說到這兒已經說不下去,手握成拳抵在唇上。
說實話,他就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小畜生,關鍵法律對這種畜生竟然還有例外。
周肇南麵無表情望著祁佳和,“繼續說。”
尤晟旭看了他一眼,“後來路過的人看見了,把那三個小畜生嚇走以後把祁佳和救了上來,但醫生說,肺部已經受損嚴重,缺氧的狀態待了太久,腦部也有受損。”
周肇南沒說話,倒是尤晟旭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佳和的情況我已經聯係了神經科的醫生,他康複的幾率還是很大的,你們不要太悲觀。”
尤晟旭看了眼他的名牌——蘇牧,外科主任。
周肇南眯了下眸,覺得眼熟。
尤其聽他叫祁佳和叫的這麼自然,就更覺得熟悉。
尤晟旭突然想起來什麼,“欸,肇南,就是他第一個發現佳和並把他救出來的!”
蘇牧自我介紹,“我是蘇牧,是這家私立醫院的醫生,也是祁爺爺和祁奶奶的鄰居。”
周肇南和他握了下手,“謝謝。”
蘇牧淡然,“不必客氣,我是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看了眼佳和,眼裡也是一樣的擔憂,“不過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能幫佳和討回公道。”
周肇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