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著眼,“對不起,我最後去看一下就走!”
說完,她明知道會讓邊胤厭煩,但還是去追魯昶萍和護工了。
邊胤沉默地望著她的背影。
永遠都是這樣。
他永遠都是被拋下的那個。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問問他的父母,既然不需要他,為什麼又要把他生下來。
......
許儘歡幫護工給魯昶萍擦拭身子,擦乾後又給她換上了新的褲子。
“許小姐,您在這陪陪她吧,我去洗一下貼身衣物。”
“好。”
魯昶萍躺在床上,許儘歡輕輕握著她的手,發現指甲有點長,就起身在屋子裡找指甲刀。
突然,床上傳來孱弱的一聲,“歡兒——歡兒——”
許儘歡直接愣住。
她確定魯昶萍這會兒沒有睡著,盯著她的眼睛也無比睿智。
“師父?你想起我了?”
許儘歡開口即哽咽,不敢相信,她真的害怕再刺激到魯昶萍。
“嗯。”魯昶萍點點頭,把她喚到了床邊。
“來京城以後過得好嗎?許家人沒有再去找你吧?”
許儘歡徹底抑製不住,臉埋在白色的床單裡放聲大哭。
“師父,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他們一直在找我,我真的好害怕——”
“師父,我好想你!我想一直跟在你身邊!我自己過得好累,真的好累——”
“難為你了。”魯昶萍摸著她的腦袋,“歡兒,你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彆怕,就算他們找上你,還有師父給你頂著呢。”
許儘歡哭著點頭,緊緊握著她的手。
“師父,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傻丫頭。”
魯昶萍笑得慈祥和藹,明明是許儘歡來看她的,最後倒變成了她給許儘歡擦眼淚。
許儘歡吸吸鼻子,“對了師父,您的外孫也來看您了。”
“我的外孫?”
魯昶萍一臉疑惑,“我哪有什麼外孫?”
許儘歡也愣了,“邊胤,您忘了?”
“你胡說什麼呢。小霞,你今年十八,我才比你小一歲,哪來的什麼外孫啊?”
她又認不清人了。
許儘歡臉上的淚痕都還沒乾呢。
邊胤走進來,“該走了。”
“邊先生......”
“再不走你就自己下山吧。”
她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讓邊胤破例了,自然懂得見好就收這個道理。
“師父,我先走了。”她朝著魯昶萍鞠了一躬。
一邊擦眼淚一邊跟著邊胤離開病房。
回去的路上他仍舊一言不發,而且氣壓低到可怕。
剛下山,他就把她扔到公交站。
“下車。”
“邊先生,請問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想多了,從這一刻開始,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就結束了。請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也不要再打擾我外婆的生活,否則我會報警采取強製措施。”
許儘歡以為她跟邊胤的關係有緩和的趨勢,卻沒想到還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下車後,車子毫不猶豫從她身前刮過。
偏遠郊區的公交車半小時也不見得來一輛。
她站在太陽下暴曬了四十分鐘,才終於等來一輛,輾轉幾條線路,直到下午四點才回到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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