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前麵是諾瓦和維克多再為大家帶路。
許儘歡呆呆地看著那個被星火點亮的村莊越來越遠。
在這趟寂靜而顛簸的行程裡,慢慢變成一個矮矮的山峰,無人的村落。
她不知道邊紹輝去了哪裡。
隻是突然,頭頂劃過的導彈刺破黑夜,將那片村莊燃起一團烈火。
隊伍一下子就亂了,尖叫聲不絕如縷。
諾瓦和維克多示意所有人安靜,不能讓那些人發現他們的存在,不然就都完了。
許儘歡死死捂住嘴,眼中儘是肆虐的火光,她在心裡一遍遍地喊邊叔叔。
但無人回應。
很快,所有人開始對著那片火進行哀悼,有人下跪,有人雙手合十誦讀她聽不懂的經語。
他們走了一夜,一夜沒停,許儘歡為了減輕前麵人的負擔,主動背了一個小女孩下地走。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時間是什麼,隻記得太陽最熱烈的時候,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紅色在飄揚著,維和部隊的士兵個個持槍,安全感十足。
許儘歡被單獨帶到了一個帳篷裡,她的腳上都是破了的水泡,但她不想在這個資源匱乏的地方聲張。
簾子被拉開,她迅速藏起來自己受傷的腳。
“聽諾瓦說你手裡有邊會長的信?”
麵前的男人帶著迷彩的圓形頭盔,一身軍裝,正義凜然,看上去就十分安全可靠。
許儘歡點點頭,把那封信遞給他。
男人看完還給她,“既然是邊會長的意思,那明天你就跟大部隊回國吧。”
許儘歡有點後怕。
“邊叔叔去哪兒了?”
男人表情沉重,“不知道,我們也沒辦法和他取得聯係。”
許儘歡喃喃,“怎麼會這樣?”
男人倒是很快消化這一切,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現實就是這樣,這裡可不是鬨著玩的。”
他說著,掀開許儘歡的衣服,她受傷的腳露了出來。
“我自己來!”許儘歡尊敬他們這些保家衛國的英雄,這種事她自己來就可以了。
男人問,“你為什麼會到這裡?”
許儘歡,“我在國內被彆人敲暈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邊叔叔說,這裡是地圖裡不存在的地方,所以有很多人都被不明不白地扔在這裡,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麼一想,周長毅是真的太可怕了,周肇南說過,不想死就讓她離周長毅遠一點兒,原來真的不是在嚇唬她。
男人鷹隼般的眼睛掃過她,“你不會是在國內犯了法跑過來的吧?”
“不是不是,我真的沒有犯法!我叫許儘歡,江城人,今年二十歲,原先是小百花劇院的一名演員,我現在正在自學藝考內容,我我我——”
男人被逗笑,他也沒有外表看起來這麼嚴肅。
“二十歲啊,我妹妹要是還活著,今年也正好二十。”
許儘歡咽了咽口水,她哪敢跟正兒八經的英雄閒聊。
後來男人又護送所有遇難的同胞走了一天一夜。
一輛飛機停在曠野裡。
沙塵飛揚,飛機的引擎聲轟鳴。
但男人絲毫不為所動,表情冷硬,堅定地守護著人民。
許儘歡想了想,走到那個一直很照顧她的男人麵前,“請問,我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乾什麼?”
“等我回去以後,我想給你和邊叔叔寫封感謝信,而且我也想知道邊叔叔的情況。”
男人兩邊的同事發出起哄的聲音。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