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喝完酒,周肇南的視線依舊在她臉上。
“飛鏢玩的不錯。”
校花的笑容多了一絲悲傷,“我前男友教的。”
“怎麼分的?”
“他父母不同意,嫌我家裡窮,後來他出了車禍,警方說是自殺,我去參加他的葬禮,他父母連最後一麵都不讓我見。”
周肇南聽完,冷嘲熱諷,“你自己信嗎?”
校花笑笑,“南哥信不信我都無所謂,反正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但我確實要謝謝他的父母,沒有他們,我也沒這個福氣遇見南哥。”
早就有人說過,夜場的女人說什麼都不能信。
十句裡麵九句假話,剩下一句半真半假。
周肇南明知道這一點,還是和她聊了起來。
“那是你初戀?”
校花明顯愣了一下,那表情,很像是觸碰到過去的情傷,不想被人發現而掩飾出來的鎮定。
但說實話,在夜場混,這都是基操。
人就算再冷漠,酒足飯飽過後,情和欲也是不可缺少的。
女人喜歡有故事的男人,男人也同樣喜歡有故事的女人。
校花深諳這一點,於是故作深沉,“南哥不是不信嗎?”
“回答我的問題。”
“是,初戀。”
“很難忘?”
校花三分真情七分演戲。
“初戀對大部分姑娘來說都很難忘,尤其像我這樣愛而不得的,往後再遇到的男人,其實都有他的影子。”
她鼓足勇氣朝周肇南走近一步,略顯醉意,眼神瀲灩。
她信念感極強,仿佛真的從周肇南的眼裡看到了她以前那個死去的男朋友。
“南哥,你的眼睛,就很像他。”
流離的彩燈將人性照得千奇百怪。
校花這一刻分心了。
她確實有一個死掉的前男友,不是初戀,甚至壓根就沒看上她。
一夜情後,男人就甩了她幾張鈔票,然後出門就被撞死了。
後來她在警察局見到了男人的父母和他的妻子以及三歲的女兒。
他們指著她破口大罵,罵她臟貨,罵她爛人,再難聽她都無所謂。
真真假假,有時候對於食色的成年人來說並不重要。
這個世界上頂著一張人皮的禽獸實在太多了。
音樂,酒精,情緒到了就夠了,很多人活著,隻是為了醉生夢死的那一刻。
後來聊了什麼她記得不清了,反正都是一些她張口就來的謊話。
校花隻記得她陪著周肇南喝了很多酒。
隨著酒精上頭,她越來越大膽,有一次還跨坐在周肇南身上用嘴給他喂酒,周肇南雖然反感地蹙了下眉,但沒把她推開。
不知道是誰說了句該走了,周肇南就帶著她離開了。
夜場的小姐不允許外帶,但周肇南這個身份,誰也不敢攔。
車子開到了周肇南的住處,校花費勁把周肇南扛下車。
坐電梯到二樓,不知道哪個是周肇南的臥室,她隨手推開一扇門。
好不容易把醉醺醺的周肇南放床上,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周肇南家裡有人?
校花一回頭,和穿著卡通睡衣的許儘歡對視。
許儘歡也同樣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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