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桉羞澀地笑了笑,薄紗拂過周肇南的手臂,“那我等你,快點哦。”
十分鐘後,他合上電腦,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十二點已過,這個時間,許儘歡應該在學習吧。
程翼打來電話,“南哥,抱歉,有件事我覺得必須要跟您說一聲!許小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周肇南蹭地站了起來,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
途中經過岑桉的臥室,岑桉露著大腿躺在床上。
周肇南從她眼前掠過,“欸!肇南,你去哪兒!”
可回答她的,隻有玄關大門上鎖的聲音。
室內的白色蠟燭,蠟油靜靜滴落。
岑桉為了今天準備了很多,但周肇南一走,準備再多也都顯得空蕩。
......
“南哥,郎晉查了下許小姐的行蹤,發現她上午出門,坐上邊胤的車去了山上的那家青海療養院。”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邊胤自己開車下山了,許小姐卻沒有回來,這個時間她的手機應該也沒電了,她的位置應該還在青海療養院。”
周肇南準備開車上山,程翼慌得不行。
“南哥,不行啊!這會兒山上下雨,和你上次去找許小姐不一樣!很危險,你要是有個什麼萬一,周部長和周夫人......”
他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周肇南直接把他塞進了車裡。
郎晉的手也搭上了門把手,“程翼說的對,你現在有點激動,開車容易出事,我來吧。”
於是三人上了山,這一路都小心翼翼,三人都盯著路況,雖然慢了些,但幸好車子這一路都沒出什麼意外。
到了青海療養院,門口的大鐵門上掛著一盞燈,照著雨絲,那一束燈光打在許儘歡身上。
許儘歡被雨淋到全身濕透也不知道躲。
等車子開近,程翼下車給周肇南撐傘,他們才聽見許儘歡的哭聲。
她一次次拍打著大門,朝著裡麵喊,“我求求你們!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讓我進去吧!”她抓住門上的欄杆緩緩蹲下。
她哭得無助而絕望,然而在這瓢潑的大雨中根本就翻不起什麼浪花。
周肇南把她拽起,將傘全部給她打上。
在看見她的這一刻,他一路上山憋著的火氣全都不見了。
“歡兒?”
許儘歡抬頭,對上周肇南的眸子,猶如看見了救星,她哭著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大雨傾盆,她的聲音在他耳邊清晰到快要碎了。
“周肇南,周肇南,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好不好?他們不讓我見我師父,我師父有應激障礙,他們不管她,他們沒有一個人管她......你幫幫我好不好......”
“好。”周肇南緊緊摟著她瘦弱的背。
許儘歡哪能停得下來?
他們都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她跟著邊胤上山,以為能看見魯昶萍,結果就是坐在監控室裡,看見他們把魯昶萍關在一個封閉的屋子裡。
他們說魯昶萍會傷人,清醒的時候會發瘋,不清醒的時候也會突然發瘋,所以必須要關起來。
給她喂飯,都是透過一個小窗口端進來,魯昶萍就像是畜生一樣被隔離了,那牆上都是魯昶萍用頭撞出來的血。
許儘歡拚命求邊胤把魯昶萍放出來,可是他不答應。
“就按醫生說的做。”
那是養她十年,教她本事的的師父,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魯昶萍被這麼對待!
邊胤卻說,“那你就自己留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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