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肇南無比厭惡,因為從她的眼裡看到了那個不擇手段的自己。
“誰跟你說的?”
許儘歡很快調整好心情,“沒誰,吃飯吧。”
事情都這樣了,她難道還要舔著臉去找沈遼嗎?
她跟周肇南睡了,她花了周肇南的錢。
她回不去了。
周肇南見不得她眼裡的光黯淡,而且還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你恨我是嗎?”
許儘歡不語,默默地拿起刀叉。
“你以為我想這樣?沈遼在我跟雯清結婚當天給祁家打電話捅破咱倆的事。把祁爺爺氣暈倒,不然你以為祁家人現在為什麼不理你?”
許儘歡仍然不說話。
她知道的,周肇南做事總有他的理由。
周肇南不耐煩地丟了刀叉,跟盤子發出哐當一聲。
“許儘歡,你用不著跟我甩臉子。”
“沈遼要是有種,他寧願不要他爸的工作也要跟你在一起,我一來他就放手了,你覺得他能有多喜歡你?你現在就算去找他,你看他還要你嗎?”
——哐當!
許儘歡也冷了臉,“你用不著拿彆人說事,沈遼是有錯,但錯的過你嗎?”
“你用最卑鄙最肮臟的手段毀了我的這段感情!你現在還要站在道德製高點嘲笑我是嗎?”
“是,沈遼現在是不要我了,因為我臟了,而這都是你害的!”
周肇南不說話了。
許儘歡說自己臟了,連帶著把他也罵了。
人總是在不經意間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周肇南終於確信,許儘歡從來就沒真正地信任過他。
許儘歡極力繃著自己的情緒,堅強地忍住自己的害怕。
“我從以前就跟你說了,我要的是踏踏實實的感情,正經的戀愛,你能給我嗎?你給不了我,為什麼還要阻攔我去尋找我的幸福?”
周肇南耐下性子,神色淡漠,“許儘歡,我能給你的我都給了。或許你覺得不夠,但我已經儘力了。你知道這兩天京城那邊給我打了多少個電話嗎?我不是沒事乾,留在這邊吃不好睡不好的,你覺得我是為了誰?”
“他們是催著你去娶那位胡小姐吧?”
許儘歡在微笑,但她此時心裡真的很憋屈。
“你走吧!”
許儘歡攥緊了手心,“我不會跟你鬨,但你也該回去了。”
男人丟了蓋在腿上的餐布,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
周肇南一氣之下趕回了京城。
回去以後,胃疼,在檀宮躺了三天。
期間許儘歡那邊杳無音訊。
他也知道在沈遼的這件事上他對不起她,氣消以後,就托人給她送了一個小首飾。
收到禮物當天,許儘歡隻發了兩個字謝謝。
三天後,春假結束,他按部就班地忙碌起來。
很快就到了張昆岩外孫女要辦畫展的日子,胡臻拿到了邀請函,給他打電話說了一聲。
掛斷電話,周肇南看向正在開車的程翼。
“程翼,到時候從我媽那兒挑兩件禮物給張昆岩送去。”
“好。”
車子離他上班的地方還有一條街,程翼眼尖,看見路邊一個佝僂瘦小的男人正抱著一個破包,一邊走一邊來回地看。
“南哥,那不是董妗妗她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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