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長一聲悶哼。
我飛退至四五米外,才泄去力道,堪堪站穩。
而徐道長右手像是沒了力氣一般垂下,他額間同樣冒汗,神態更驚怒交加。
左手抓住右手,他往裡一懟,隻聽見輕微的哢嚓聲,他右手恢複了正常。
“先生沒有這般身手,你是什麼來頭?”
徐道長悶聲質問。
同時,他臉上忽地閃過一絲相格!
因為他在和我打鬥,所以沒有最快速度恢複臉色鎮定,那相格便被我一清二楚的捕捉進眼中。
無形中,他腦袋微微搖動,目光似弩,更咬牙切齒。
相術有言,咬牙切齒,弩目搖頭,壞倫之子,且是下愚!
僅僅一息間,徐道長臉色恢複如常,依舊是冷厲質問的神態。
他自己都不知道,相格又曝露一次。
我心咚咚直跳,壓下思緒,沉聲開口:“我是什麼來頭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家的事情,你不能插手了。”
“此鬼事關數條人命,屬於城隍不收之鬼,你拿著,沒用。”
“可笑,荒謬!你說沒用便沒用?”
“你回答不了問題,我便擒下你,讓你師門來賠罪!”
徐道長盛氣淩人,又要踏前!
我眉頭緊鎖,沒有後退,沉聲又道:“擒我,怕是沒那麼容易,師門賠罪,怕是你也沒時間等!”
“回家去看看,你兒子在做什麼吧!”??我一句話,直接道出前一瞬看見的相格。
不過,我話沒有說的透徹明白,隻是點了個引子!
徐道長陡然駐足,眼中露出驚疑。
“你看見了什麼?”他沉聲問。
我冷眼注視他,並沒有回答,隻是雙腿稍稍分開,紮出一個馬步,雙手微抬,做好了再鬥的準備。
“小子!打就打,你怎麼還給人看起了相!”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都遭人收拾了,還給人什麼好處!?”
彆墅門口,瞎子揮舞著手中扶拐,唾沫飛濺。
徐道長沒有上前了,目光變得銳利如劍。
我冷眼對視,絲毫沒有退讓。
“如果我兒出什麼事,如果你騙我,後果自負!”徐道長鼻音很重,冷哼了一聲,不再逼近我,匆匆走出鐵門,上了金杯車後座,車揚長而去。
我站直身體,隻不過右腿微微顫栗,先前對碰,我實則是落了下風的。
然後我取巧,借用陰陽術中對人骨的了解,讓徐道長手腕脫臼,勉強拉回來一絲平衡。
事實上,我依舊不是他對手。
無論是陰陽術也好,還是道術也罷,除非那種資質極其愚鈍的人,常年不得寸進,正常情況下,年齡越大,實力越強,我和徐道長差了少說三十來歲,實力本就有鴻溝。我還能過招,已經是遠超其餘同輩道士了。
“小子,你乾嘛給他算命!?”
瞎子這才匆匆從彆墅門口朝著我走來,臉色極其不悅,又質問我一句。
我瞥了瞎子一眼,說:“那我打不過他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幫忙?”
“不讓他儘快離開這裡,這鬼,怎麼收?”
“我若是落敗了,他取鬼離開,事情,誰來兜住?”
一連三句話,我字句鏗鏘。
瞎子不悅的臉色,頓成了尷尬。
他乾咳一聲,道:“老夫這不是雙眼有疾?你出發點的確沒什麼大問題……”
瞎子,倒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
他又扭頭,空洞的眼眶“看”了一眼三樓。
王半城和王夫人匆匆走到我身前,其餘王家人都從彆墅裡出來了。
“那陳先生,還是儘快動手吧,隻希望那徐道長見好就收,雖說鬼沒給他,但你給他算了一遭命,也算是……”王半城迅速說。??“他會回來的。”
“王家這彆墅,住不得人了。”
“我收了鬼,你們就搬家。”
我搖搖頭。
“這……為什麼啊?”
王夫人顯得茫然失措。
“小子。”瞎子咳嗽了一聲,才一本正經的說:“你這話,就說得太嚴重了,好歹那是個道士,就算有點兒偷奸耍滑,也不至於後麵來報複,鬼都被收走了,你又給他算了一命,他不虧,甚至還賺了。”
我皺了皺眉,說:“那好,總之我已經說過,收鬼罷了,此事也和我無關,你安排王家,王家的安危全憑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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