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泄露。餘道長,你務必。”
我沒多解釋。??印堂發青,屬於車馬傷相,不過沒有上次那個出租車司機嚴重,他是暴斃的車馬傷相,餘文和許悠悠不過是損傷,即便出事也隻是小傷小驚嚇。
如果我刻意提醒他們小心車輛,反倒是容易起反效果,過度注意一樣東西,不但躲不掉,更容易牽扯在身上。
譬如很多人,越想什麼事情,越容易完不成。
越想辦好某件事,卻越出紕漏。
餘文收起了臉上疑惑,道了句多謝,便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許悠悠和他離開。
“故弄玄虛。”許悠悠嘀咕了一句,便跟著餘文走了。
我又站了幾分鐘,四顧看去,道士有幾個和昨天的不同了,新來的依舊沒什麼問題。
當然,我沒有再貿然的去看相格,惡人的話,即便是不觀相,臉上同樣有氣場。
“小道長,能幫我解簽嘛?”嬌滴滴的聲音,稍顯的酥麻。
從大殿出來,停在我身側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少婦,穿著一身連衣裙,打扮的很嫩氣。
她看我的眼神,是越看越滿意。
“先前我求簽的時候,好像聽餘道長說的,你還會相麵,要不要幫我摸摸骨?澄豐觀現在是越來越好了,都能給人算……”
“不好意思,解簽在那邊。”我指了指身後解簽的老道士,便快步朝著觀外走去。
“哎你!”少婦伸手想抓我,她哪兒抓得住?
踏步出了觀外,我還落了一身雞皮疙瘩。
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稍稍鬆了口氣。
以前年紀很小的時候,除卻被同齡女生青睞,有時候學校小賣部的大姐姐,或者一些阿姨,都會親昵的來摸摸我的臉,甚至還讓我跟她們去家裡,給我做飯吃。
開始我不懂,還覺得親切,之後大點兒了,才知道問題根結。
等到高中時,師姐就著重提醒過我,想要道法早日登頂,就不能被情愛所累,更要保住元神精氣。
色字頭上不隻是一把刀,更是跗骨毒,吃人蛆。
就在這時,視線中,卻忽地出現一人。
那人身上道袍臟舊,腰間掛著一黃葫蘆,頭發蓬亂,邋裡邋遢,鬼鬼祟祟的跟著一個步行的香客往山下走去。
我心頭突地一跳,回過神來,收起要打車離開的打算,快速跟上那邋遢道士。
結果我剛跟了幾步路,那邋遢道士忽地頓足一下,扭頭瞥了一眼。
瞬間,便四目相對。
我腳步未頓,朝著他逼近!
他瞳孔微縮,身體一閃,便進了路旁林子裡。
我快步追進去,可林間密集,他很熟悉這裡的環境,已經消失在我視線儘頭了。
心跳微微加速,整個澄豐觀的道士,看上去都沒什麼問題,乾乾淨淨,正正常常。
就這一個,一看就不對勁!
他還躲我,問題就更大了!
深呼吸,平複心神,我記住了這道士。
回頭,等從薛広家裡回來,餘文也回來了,就和他問一問,這邋遢道士什麼來頭,是澄豐觀的人,還是掛名在這裡。
退出林子,我才退回幾步,找了一輛剛下香客的出租車。
上去後,我便說了薛広留給我的地址。
時間才四點多,其實還尚早,車流高峰期堵了一會兒,差不多六點時,我到了薛広所說他家的小區。
這也是個老式小區,門口有個昏昏欲睡的老保安。
我徑直入內,循著地址,到了單元,上了樓,停在六樓右側601門前,敲了敲門。
很快,門開了,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疑惑的看著我。
“你找誰?”
“薛広。”我回答。
“敲錯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