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老頭關上了門。
我眉頭頓時緊皺。
開門是個老人,我其實已經疑惑起來,轉念一想,或許是薛広家裡的其餘人。
結果敲錯門了?薛広給了我個假的地址?
他那副真切實意的態度,不像啊?
而且,對他來說,更沒有必要……
他完全可以不打那個電話的。
那就是地址留錯了?
我敲了敲對門602,開門的是個中年男人,一臉狐疑的看著我,問我找誰?
我說了薛広,他同樣搖搖頭,說不認識,正要關門,他頓了頓,說:“小夥子,我這棟樓住了十幾年了,就沒一家人姓薛,你是不是走錯單元了?”
心,完全沉了下來。
我先善意的和那人道了謝。
他關門後,我才沉著臉往樓下走去。
被薛広擺了一道?
可還是我所想的那樣,他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騙我這一茬。
這不就是告訴我,他不對勁嗎?
事實上,他此前表現的一切都很正常,符合了所有邏輯,唯一的不正常,就是太過沒問題。
今天騙我,完全沒好處才對。
出了單元口,我摸出來手機,給薛広打了個電話。
結果一直提示在通話中。
隔了兩分鐘,我再打了一個,還是通話中。
時間一點點過去,暮色吞並了夕陽,天快入夜了。
隔兩分鐘我就打個電話,打了十幾個,還是通話中……
天都黑了,我吐了口濁氣,打算作罷,先回澄豐觀再說。
剛走到小區門口,電話就響了。
結果來電是個陌生號碼,並非薛広。
我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稍熟悉的女聲。
“千叩,你沒有忙吧?”
“翠姨?我沒忙,你進城了?”我雖說聽了出來,但還是問了一聲確認。
寡婦先應了一聲,才告訴我,今早上村子四邊的地,就咕嘟咕嘟一直冒血,邪門急了,後山也突然起了山火,燒的竄天高,她就按照我的叮囑,趕緊進城,她立即變賣了我給的東西,又租好了房子,已經把我媽接過來了。
我媽哭了好久,哭累了,睡著了,她才偷摸給我打了這個電話。
我頓時鬆了一大口氣,點了點頭說:“好,那就好。”
“我聽你媽說,有個很好的先生,幫了她很多,還救過命……”
寡婦說了半截就頓住,苦笑了一聲,她又轉變了話題。
“那個叫做餘箐的小姑娘,是你女朋友?”
“不是。”我否認。
“翠姨,忙了一天,你好好休息,記住我的話。”
我打斷了寡婦零零碎碎的問題,又多叮囑幾句,讓她平時注意安全,便掛斷電話。
懸著的心更為平複,事情有條不紊的按照我安排的進行,我媽那裡算是安全了。
陳遠村那走入邪路的先生,被我反設下的風水反噬,怕是已經入了土。
正要走出小區大門,手機忽地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來電人是薛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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