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微皺。
張炯所言,倒也沒錯。
本身苗三陽就是要給天醫道人上眼藥,讓天醫道觀不痛快。
畢竟苗妤妤重傷,苗三陽不可能不予以還擊。
他隻是不想挑起陰陽界中,滇西一脈陰陽先生和道教的對立。
我需要螢火枝,反倒是打開錦囊後的事情。
隻是事情未成,沒有辦法隻能求助於天醫道觀,我們就落了下乘。
一時間,老觀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氣氛頓顯得凝滯下來。
張炯再度一聲冷哼,才道:“陳千叩,那天是運氣好,被楓葉觀主救了,你是現在束手就擒,還是讓我們動手,將你扣下?”
“疫鎮是要去的,你亦然要帶路,不過,得拴住你雙手,畢竟你這人,陰險毒辣。”
“你可以試試。”我麵不改色,說:“其一,這裡還是楓葉山,試試看能不能將我綁下山,那樣一來,恐怕就不是你師尊一條山參能解決的麻煩了,你們可能會去楓葉觀修牆。”
“其二,苗先生在疫鎮都受困,代表了裡邊兒嚴峻的危險,綁住我,就算你們下了楓葉山,進了疫鎮,橫豎都是一個字,死。”
我第一句話,就是借勢。
說謊嗎?
不算。
老道士為我出手了,天醫道人吃了硬虧,都沒敢當場翻臉。
而第二句話,說的就是事實。
若是天醫道觀的人有足夠的本事進疫鎮,那根本不會找到苗三陽!
張炯等人的臉色,頓變得極其難看。
不過,他們沒有動手的舉動了。
老觀主的臉色,稍稍恢複了一絲鎮定。
我拱手抱拳,沉聲說:“餘道長目前是安全的,他受了一些傷,等養好了,自然會回來。”??老觀主一怔,神色多了一分緊張。
“餘文他……和你們同行了?他前幾日身體不適,離山之後,一直沒回來。”??我沉默了片刻,搖搖頭。
再看了一眼張炯等人,內心湧上來的,則是一股冷。
暗處的蟑螂縱然是可恨,給他們機會的,卻是天醫道人。
如果天醫道人不懲戒澄豐觀,餘文怎麼會下山?怎麼會被人下藥?
說是懲戒,不過是仗著自己實力高強,天醫道觀級彆更高,壓著澄豐觀不敢怒,不敢言罷了。
那天不是老道士,我的下場,恐怕會更慘。
“老觀主,他性命無恙,並未和我們同行,你放心就是。”我再度說道。
那老觀主才輕歎一聲,眼中放心許多。
“哼,陳千叩,真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蠱惑了那位前輩,不過,等前輩發現你真實的嘴臉後,你焉能過上什麼好日子?”張炯冷聲開口,打斷我和老觀主的對話。
我笑了笑,卻並沒有言語。
“你……”張炯反倒是更怒了。
“我看,張道長,還是不要進行無謂的爭端,儘快趕往疫鎮,你們能拿到想要的東西,苗先生亦然能脫險,我相信,苗先生這樣做,必然有緣由,他有自己泄憤的方式,而不是登上天醫道觀,讓你們都下不來台。”
“若是因為那天的事情,天醫道觀和滇西陰陽先生一脈就此對立起來,甚至引動整個陰陽界中,先生和道士的對立,是天醫道觀能承受的損失,以及責任嗎?”老觀主年紀雖然不小了,但思維的敏捷程度,饒是我也佩服。
他這話,恰巧就說出了苗三陽的顧慮。
這一下,張炯悶不做聲,不多言了。
一兩分鐘的安靜後,張炯才看向我,說:“疫鎮中的情況,你清楚闡明一遍我,其他事情,暫不和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