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穴隱隱發痛,夕陽光很刺目。
內心的鬱結說不上來,可事情依舊得做。
朝著街口方向走,說不得,隻能去唐家找苗三陽了。
老道士有風險,瞎子或許知道一點兒呂家的事情,可眼前餘箐的死,瞎子根本不可能靜下心神。
苗三陽身旁雖然有苗晉,但仔細分析下,那也是最優解。
四五點鐘,陸陸續續有商販開始擺攤。
我正在路口攔車。
打定主意了,就是去唐家。
結果,一輛車忽然停在了我身旁。
啞光的漆麵,在濃烈的夕陽光下,都沒有半點折射,給人一種陰暗的感覺。
車門開了,映入我眼簾的,竟然是一張熟麵孔。
徐道長!
我呼吸頓顯得急促。
我先前還在發愁,自己聯係不到壽喜宮的人,想要做什麼,一時半會兒都沒辦法。
徐道長,居然找上我了?
壽喜宮,當真是夠神通廣大的。
他們找我做什麼?
呂家的事情迫在眉睫。
餘箐的魂魄,同樣很危險。
不過,兩者相對比之下,趙誌林等人的安危要更側重一些,因為,畢竟餘箐已經身亡,對她下手的人,是因為幫薛燼,而想要對付我。
難不成,徐道長和那人是一丘之貉?
我思緒飛快,幾乎是電閃之間。
“陳千叩,上車吧。”徐道長啟唇。
“我沒有心思現在去壽喜宮,你可以留下聯係方式,我想去的時候,自然會找你。”我微微後退一步,沉聲說道。
徐道長眉頭同樣微皺,才說:“我並非來接你的,隻是得到宮主安排,來這呂家附近觀察。恰好遇見了你。”
“你這樣子,渾身鬼氣,顯然就是剛從呂家出來,這呂家是荊州禁地,難道你不知道?趕緊上車,這兩日呂家陰氣衝天,怕是將整個荊州的道觀都驚動了。”
徐道長的麵容,音色,並沒有絲毫謊言相格。
從他的臉上,更看不出來什麼殺機。
我稍稍鬆了口氣,不過,心頭又是一凜。
他們知道一些呂家的眉目?
我不再猶豫,上了車。
車門砰的一聲閉合,光線是正常的,給人的感覺,這輛車基調就很陰森。
靈車,就是這般模樣。
司機還是先前那張熟麵孔。
車往一個方向開了許久,才停在路邊,門窗都沒開。
徐道長瞥了一眼車窗外,似是確定沒有人跟著我們,才說:“你為何會去招惹呂家?呂家的屍,被你驚動醒來了?”
徐道長這番言論,顯然是不知道天樞門一脈和呂家的瓜葛。
我並不想說出來那麼多信息,沉默片刻,才說:“受人所托,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