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聽不到,當然也走不了。
接著爺爺的人就找到了我,把我直接綁走了。
爺爺帶我離開了英國,從那以後的幾年間,我再也沒有回去過,也沒有再見過他。”
“後來我才知道,那時候,是他們在用程翊試藥,他們想刺激程翊身上的狼族基因。
他們想知道身上流著狼的血的人,能承受的上限在哪裡。”
陸淺瑟縮著牙根,輕柔而慎重地開口問道:“是upinos的人抓他去的嗎?”
隋唐搖搖頭,“算是自願交換。”
陸淺的聲音有些哽咽:“他……交換什麼?”
隋唐緩緩抬眼,對上陸淺已經有些泛紅的大眼睛,幽幽開口。
“曲樂的命。”
陸淺聽罷,心臟漏了半拍,呼吸都跟著沉下。
隋唐掃過陸淺顫抖著的眼睛,低低垂下了頭。
“他們以曲樂的命作為籌碼,在程翊身上做藥物實驗,要求他進行魔鬼特訓。
隻有這樣,曲樂才能被upinos家族留下,作為黑道集團的新鮮血液來培養。
他們要刺激程翊的血脈徹底覺醒,希望用他的血為母本,打造出一支狼人軍團。
可惜他們算盤打錯了,以程翊的血作為藍本製出的藥劑,根本沒辦法在普通人身上發揮作用。
也就是說他們想用程翊養出一個狼人兵團的想法破滅了。
但是他們並沒有就此放過程翊。
他們把程翊扔進了血牢。”
陸淺眉頭又緊了兩分,“血牢?”
隋唐點點頭。
“意大利最黑暗、最暴力的地下決鬥場,裡麵關押的都是十惡不赦的囚犯與最亡命的食死徒。
那裡的殺戮是沒有法則的,那是一個隻有入口沒有出口的地獄。
所有進去的人,最終都會死在一場場賭局裡。
我們稱之為——血牢。”
“我再次看見程翊,已經是五年後了。
這五年間我也死纏爛打,讓爺爺帶我再去一趟upinos公館,再看看他。
但我爺爺說,那個男孩早就被送走了,現在大概已經死了。
雖然我這五年間都沒見過他,但是我不曾忘記那雙眼睛。
程翊是我的恩人,或者說我的兄弟,無論如何,我總覺得我該找到他。
所以我一直在查他的下落。
我所知道的upinos血脈的事情,也是在這五年內查出來的。”
“後來我終於查到,他在兩年前,被upinos的人送去了血牢。
我借著隋家生意的借口,偷偷跑到意大利去看他。
我在血牢的小監牢裡看見了他,那時候他十六歲了,已經很高了,也壯了不少。
長相還是那麼帥,帥得讓我嫉妒。
而且他看見我的時候居然沒有很激動,說實話我有點失望。
我以為他會痛哭流涕地撲上來抱住我,然後說想死我了什麼的。”
隋唐放下酒杯,不滿地撇了撇嘴,好像真的在埋怨。
“他比五年前健談許多,還學會了開玩笑。
但是他開玩笑的時候自己從來不笑。
那雙金棕色的眼睛還是冷冷的,冷得讓人心驚。
他住的地方很簡陋,隻比他十一歲那年住的茅草房好一點,不過至少可以遮風避雨。
我正和他說話,想問問他這五年間發生了什麼,牢門就被敲響了。”
“血牢的人來了,他們的態度很怪。
就像我十歲那年,看到upinos的人對程翊的態度一樣。
厭惡、鄙棄、又懼怕。
程翊看著他們,毫無波動,就像看一群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