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突然,竹下春手中的通訊器響起一串急速的音調。
她連忙接通,隨著訊息一點點傳入耳朵,竹下春的表情也變得愈發難看。
她看著眼前正針鋒相對的兩個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當家,迎風說王玨、她……不在大使館。”
白曜和程翊聽到竹下春的報告,齊齊轉過臉去,兩股根本都能殺人的目光,就這麼幽幽打在竹下春身上。
竹下春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心臟都停了半拍,她強撐著戰栗的牙根,繼續開口:“迎風……迎風還、發現了她的通訊器上、有……”
竹下春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補充:
“有給文森佐的傳信……”
程翊聽到竹下春口中的話,雖然他不清楚王玨是什麼人,但腦海中已經串聯出了這件事基本的過程。
傑西是文森佐的獨子,他的爵位和家業還等著傑西去繼承。
白曜做掉了傑西,相當於徹底斬斷了文森佐的後路,他現在和一個亡命徒沒什麼區彆。
而傑西的死和程翊也脫不開關係,即便文森佐之前再怎麼忌憚白青會和塔維亞,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死徒,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
所以曲樂和陸淺肯定是落在了文森佐和那什麼王玨手裡。
程翊沉歎一口,收起周身的肅殺,偏頭交代道:“煌,去找她們兩個的位置,派兵救人。”
這種時候他和白曜再怎麼對峙也沒有用,當務之急是找到曲樂和陸淺的位置。
祁煌恭敬應下:“是。”
程翊瀟灑轉身,邁著大步向門外走去。
還未走出兩步,便聽身後哢噠一聲。
他回身看了一眼,隻見竹下春收回手中的鋼線鑰匙,地牢的鎖就這樣在她麵前視若無物。
白曜一把推開地牢門,鳳眸之間射出淩冽的光。
他看著程翊的眼睛,朗潤的聲線已經被怒意完全侵占,透著令人窒息的低沉。
“自己的女人,自己救。”
昏昏沉沉、迷迷蒙蒙間,陸淺艱難地睜開了眼。
但眼前除了一片漆黑外什麼都看不見,一絲光亮也透不進來。
她動了動手腳,發現隻要能動的地方幾乎全被捆住了,嘴上也貼著膠帶,背靠著的是一塊冰涼的鐵板。
隨著呼吸,陳年積累的塵埃味道混著一股建築器材獨有的複合工業味道,直衝陸淺的鼻腔。
那味道難聞得有些上頭,她不禁皺了皺眉。
周圍的環境十分靜謐,讓人有種難以掌控的無力感。
陸淺輕輕呼吸幾下,讓自己儘快恢複冷靜。
精神安定下來後,她掙紮著往自己身側挪蹭挪蹭,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直到她的膝蓋戳到一片柔軟的東西,接而感受到人類的體溫。
她接著用自己的皮膚去感受了一下,確定這是她熟悉的觸感和衣料材質,才鬆了一口氣。
曲樂在她身邊,但是似乎還沒醒來。
陸淺不禁開始疑惑,到底是什麼人?敢在程翊的眼皮子底下綁架她們兩個?
而且既然不殺她們兩個,這些人就肯定是衝著程翊去的。
但是並沒有人在周圍看守她們,綁架的人也沒有出現,這一切都那麼可疑。
陸淺伸出被捆起來的雙腳,在周圍試探著,她輕而易舉就能踹到這個密閉空間的牆壁,是鐵板製的,但明顯不太結實,像臨時搭建的一般。
她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未知情況下,儘量保持安靜是保命的首選。
:.